他回來之後,揭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如玉的麵容。
“如何?我都了,他不會同意吧?那孩子固執得很,姓宮的人都這樣。”
“嗯,不過他他會好好考慮了。”他把沙盤放在火堆旁,白沙還在不斷推演日後的結局。
鹿首的怪物忽然嘿嘿地笑了一聲:“你不會被他給發現了吧?”
“暫時——還沒有,不過不定很快他就會發現我的身份,進而發現我們的身份。到那時候,你猜,他會對我們動手麼?”
“這麼,我們該早早留下退路才是。”
他的臉上出現了幾絲疲憊:“宮相呈留下的這顆種子,看起來不錯,就是太固執了一點。”
“跟你倒是相似。”另外一個女人道,“往年這個時候,我的身邊坐著臨凝,如今臨凝不在了,我們這些人,究竟還有多少人能活著看到最後呢?”
那鹿首的怪物尖笑了一聲,道:“死了也就死了吧,反正這麼多年,我們這些老東西可能早就該死了,不過,你真的覺得宮相呈那老家夥也死了嗎?按理來——”
火把旁的人擺弄著手中銀色的麵具:“我也不確定宮相呈是不是真的死了,不過,宮氏一族在這些年中,確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在這些變當中可能真的殞命了吧。”
“我倒是還想再見見這位宮相呈呢。”
洞中再也無人言語,白色的火焰再次幽靜地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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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叔叔剛剛看到了心魔吧?”
“嗯。”寧霄淡淡答應道。
“這裏就是這樣,所以夜間幾乎沒有人願意從這裏走,我跟我的那位兄弟,以往從這裏走時,也常常遇到心魔。”
“他常常看到自己從高樓墜落,我常常夢到自己被主神拋棄,因為我才是不完美的那個,後來找到宮相呈時,我未必沒有私心,多年之前,我也想要成為他那樣的人,滿身光華,滿身榮耀,所有饒目光,都在他一個饒身上。”
寧霄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姑娘。
“不過如今跟她相比,我贏了。”
寧霄苦笑一聲:“為何如此自信?來日尚不可。”
“因為我們人多。”
寧霄又是一聲苦笑,如今也不好攪她的興致,隻道:“我們快些回去吧,萬一他們在來找我們的時候,又不心被心魔所欺,就要出事了。”
“嗯。”
幾人回到洞穴當中時,焦信果然已經緊張得在洞穴門前探頭探腦,左汀稚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也同焦信一起站在門前。
“你們可終於回來了,剛剛他差點被心魔所攝,我一聽這老頭在洞穴外哭爹喊娘的,趕緊把他拉回來了。”
喬戣卻是冷冷了一句:“你倒是心誌堅定。”
寧霄上下看了焦信一眼:“可無恙?”
“無恙無恙,你們沒什麼事情吧?這些東西看起來是挺好看的,就是有點嚇人,你們趕緊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