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電話把她召回安家。
安家難得一家人聚齊。
還沒進門,就聽到張淑霞吊高了那副尖細的嗓子,聲聲血淚,如泣如訴:“我就說安如曉是個掃把星,早點趕出去是正經,現在可好了,我的兒子得了心髒病跟個玻璃人一樣碰不得,夢心現在又成了這副樣子,恒廣,你當初真應該直接打死她算了!隨便去農村找個地埋了,我們一家人誰都不說也不報警,保證沒人知道。”
“你以為我不想?”
安恒廣用厲雲錚的錢償還了賭債,剩下的錢去了美國逍遙一陣子,回來的時候連說話都帶這些美利堅的高調,穿著花襯衫大褲衩,懷裏還摟了個曼妙的金發女郎,正嘟著烈焰紅唇討吻。
安恒廣已經快要到花甲之年,依舊樂的在年輕的肉體上尋找青春,黑發黑眼的玩的多了,就像嚐嚐金發碧眼的味道,嘟著唇迎上了豐滿的紅唇,好一番糾纏,把剩下的半句話都吞進了肚裏。
“安家早就敗了!”張淑霞越說越氣憤:“要不是我拿娘家的嫁妝補貼,你們現在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張淑霞早就厭煩了安恒廣,一心以為能享女兒的福,當上厲氏集團總裁的丈母娘,從此脫離這個吸人血的安家。可安夢心下半輩子都得坐輪椅,厲雲錚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對一個殘廢的女人還有興趣?
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到了安如曉身上。
張淑霞見安恒廣不說話,更加添油加醋了:“我們安家幾個孩子,如今就隻有她安如曉一個是全須全尾無病無痛的活著,這筆賬就該讓她來賠。”
一家人中,隻有同父不同母的安輝願意為安如曉說說話:“媽,事情還沒弄清楚來龍去脈呢,怎麼能全怪如曉?”
說這句話的時候,安如曉剛好進屋。
張淑霞冷笑一聲:“喲,不是說這個家跟你沒關係了麼,是不是厲雲錚不要你了?過來讓我看看,嬌俏的小臉是不是迷不住男人了,又要回來禍害我們。”
“媽......”安輝聽得直皺眉,迎上去跟安如曉打了招呼:“回來了,路上好走麼?”
安如曉點了點頭,看著安輝臉色還是不太好,“哥你怎麼出院了?醫生說了你要接著住院觀察的。”
“聽說夢心出了事,我就趕緊回來了。”
安如曉眸色一沉:“誰給你打的電話?”明知道安輝剛剛做完換心手術,還故意給他打電話,這不是巴不得他死麼!
“是我,怎麼了?”張淑霞啪的一聲合上小鏡子:“他是哥哥,夢心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還要躺在床上曬太陽不成?”
“我哥那是在養病!他的身體還很虛弱!萬一出了意外誰負責?”安如曉拉著安輝在沙發上坐下,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
看到安恒廣正跟金發女郎打情罵俏,不由得皺了皺眉。
安輝依舊在勸她:“哥哥沒事,安如曉啊,那天到底是什麼情況?夢心摔的那麼嚴重?”
事情說來話長,安如曉撿重點說了:“她們惹了不該惹的人。”
“是上次打了你爸把你救走的那個二流子吧?”張淑霞嗬嗬笑:“你看你一天交往的都是些什麼人!現在害了你姐姐,你滿意了?說你掃把星都是輕的,你壓根就是個禍害!”
安如曉冷冷的盯著她:“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禍害遺千年’?還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活的好好的,以後也會活的更好,而且比你要活的更長。”
“你聽聽,老公你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張淑霞伸出塗著大紅色指甲的手指,指著安如曉的鼻子:“她根本就是個怪物!”
安如曉心裏一刺,麵上卻還是鎮定著:“怪物也好過沒心肝!二姐出事,你們不想著怎麼找到壞人繩之以法,一個跟女人亂搞一個在這裏說風涼話,配當父母麼?”
張淑霞被說中痛處,翻了個白眼坐回沙發上:“找人是警察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有什麼辦法找人。”
是誰說的天下無不是之父母?
竟然忘了安恒廣和張淑霞這一對極品!
安如曉氣的火冒三丈:“沒辦法就不找了嗎?在家裏幹坐著?大媽你天天跟我說你年輕時候的風流事跡,十七歲就敲開了船王安恒廣的房門,H市這麼大你怎麼就找到了爸當時住哪一間?”
“你......你......好樣的啊安如曉,能耐大了,敢罵長輩了?反了天了啊你?!”
安如曉冷笑一聲:“這個家早就沒有什麼天了,大媽,你不是後悔當時沒有殺了我?那好,我們今天就做個了斷,這輩子沒緣分把母女情分做到頭,那我們下輩子繼續,看看到底是誰鬥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