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衣物、隨身物品等等的遺物,我們都一一做了調查,無一例外,都是安如曉小姐的。”
一瞬間,如同冷水澆頭,厲雲錚靠回靠背上,心如死灰。
“但是我們發現,這其中似乎少了一樣東西.......”偵探社的人指了指桌上擺放的幾章照片:“您看,有錢包、鑰匙,甚至是紙巾,可是卻唯獨少了手機。”
厲雲錚擰著眉:“會不會是在掉在大海裏?”
偵探社的人搖了搖頭:“基本可以排除,法醫那邊的報告上說的很清楚,事發的時候安如曉小姐的紅色羽絨服的口袋拉鏈都是封鎖的,連紙巾這樣的東西都沒被衝走,何況是手機呢?”
仿佛漆黑的夜裏陡然間出現了一簇火苗,厲雲錚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那你們的意思是.......”
“要麼,是被人拿走了,要麼.......”偵探社的人道:“就是本人帶走了。”
厲雲錚一愣:“可是法醫不是已經驗了DNA,是安如曉無疑......”
偵探社的人又拿出一疊照片,攤開在桌上:“我們一開始也覺得有些奇怪,直到後來去查了一下出具報告的那個法醫,事情或許還有另一種解釋,您看這張照片,跟法醫站在一起的這個人,您認得嗎?”
“這是......陸驍?!”
“是的,”偵探社的人說:“這是我們在車禍發生當天晚上,從醫院的監控攝像裏找到的,也就是說,那天當晚,這位唐先生去找過這個法醫,而且我們還查到,他買了那天晚上的午夜最後一個航班,直飛法國巴黎。”
“什麼?!”厲雲錚驚訝不已,抄起手機就要往外走。
“等等,厲總,請您先聽我說完——”
“等我回來在聽,”厲雲錚打電話給小周:“幫我買最快一班飛機去巴黎,快!”
“厲總,厲總,請您先等等.......”偵探社的人拚命的攔住暴怒的厲雲錚,慌忙說道:“我們查過了,安如曉小姐根本就沒有登上過那一架飛機!”
厲雲錚定住,盯住他:“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說清楚。”
偵探社的人被他的樣子嚇到,吞了吞口水,道:“那架飛機上所有的乘客我們都一一核對過,雖然登機牌的名字是安如曉小姐,可機場的監控中卻拍到的是另一個女人登機。”
“......是誰?”
“林氏集團的千金,林一慧。”
林一慧用了安如曉的名字去了巴黎?
厲雲錚幾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以他的能力,查出法醫和陸驍的交易不是難事,那麼就可以知道法醫出具的是假的DNA鑒定。
陸驍這是做了一個雙保險,萬一他沒發現法醫的事情,就讓自己以為安如曉已經死在了那次車禍裏。
如果他發現了,知道了安如曉可能沒有死,就讓自己以為安如曉去了巴黎。
如果是這樣,那安如曉絕無可能再去巴黎,隻是世界這麼大,她還能去哪裏?
厲雲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所有的來龍去脈再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問道:“有沒有林一慧這個名字的登機記錄?”
偵探社的人看他終於恢複了理智,也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沒有,所以我們現在還在全力篩查那段時間從H市起飛的航班名單,隻是人數過於龐大,篩查還需要一段時間。”
“好,”厲雲錚又打了一筆八位數的錢到了偵探社的戶頭:“最多一周,我要知道結果。”
一周後。
林一慧在自家的皮貨公司上班,簽了幾個文件後,抬眼看了看在自己對麵坐了足足一周的厲雲錚,沒好氣的說:“你們厲氏集團大廈多氣派,天天蹲在我這個小辦公室裏辦公,你就不覺得憋屈?”
厲雲錚眼睛都不抬,修長的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飛速敲打:“我說過了,告訴我安如曉去了哪裏,我立刻就走。”
林一慧一說這個就來氣:“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知!道!別以為你給我獻血了我就得給你當牛做馬,你這叫道德綁架!”
“你沒有被綁架的價值,”厲雲錚合上筆記本電腦,抬起頭來:“我隻要一個答案。”
“我告訴你厲雲錚,你願意在這裏呆你就呆,幾杯茶水我還是供得起的,”林一慧氣呼呼的,“你說你是不是有病?人好端端的在的時候,沒怎麼對她的?有多少次都是差點兒小命不保,現在來後悔惋惜是不是晚了點?”
厲雲錚敏銳的抓住了她話中的關鍵詞:“差點兒?”他輕笑:“那也就是說,她果然沒死。”
林一慧暗惱自己說錯了話,重重的一拍腦門:“隨便你怎麼猜,我無可奉告!這個小辦公室送給你了,我去外頭大廳辦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