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貴聽得頭暈目眩,就這八間屋子,前後加起來就已經九十兩了,他心裏的小算盤打的飛快,知道這裏麵要安排的好,他的賺頭已經不下於十兩了,光就這一單活計,就夠他吃喝兩年的了,心中正歡喜呢,一聽葉湘還要給柱子加工就不由的一愣,“就這石柱子,小姐你還想咋加工啊?”
“在石柱子外麵糊上泥。”
“糊泥?”田福貴眼睛瞪的老大,好好的青石柱子,還得在外麵糊層泥?這小姑娘吃飽了撐的吧?
薑洪突然就笑了,原以為是小姐孩子心性,行事蠻撞,到頭來竟是他自己想的淺了。薑洪笑著接口道:“不隻這些柱子,就是那些青石板外邊,也得糊上泥。”
“薑老,您知道俺笨,你給俺說說明白唄。”田福貴愁的直撓頭,“俺怎麼越聽越糊塗呢。”
葉湘見薑洪明白過來了,隻笑不語,薑洪道:“福貴啊,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這個人我信的過,所以才跟你講這大實話,如今葉家就隻我們主仆三人了,我家小姐孤苦無依,若是這房子都是青石,別人看著紮眼,難保就不會生出壞心來,可這要是一座泥胚房,就算是樣子起的再漂亮,他也不惹眼不是?”
“哦!”田福貴恍然大悟,拍著額頭連連歎道:“是這個理,是這個理,俺明白了,薑老你放心,啊,葉大小姐您也放心,俺知道該怎麼做了。”
“噠!”屋外突然傳來一聲異響,緊接著就傳來菜花嬸憤怒的聲音,“陳水仙,你趴我家牆頭上是想幹嘛?”
屋內三人麵麵相覷,田福貴捂著嘴巴小聲嘀咕,“俺滴個乖乖,還真有人想使壞心啊。”他看了葉湘和薑洪一眼,眼珠子轉了轉,故意提高了對著外頭喊,“葉大小姐,您就放心吧,俺給您建的這泥胚屋子,保管修的跟宮殿似的,而且等建好以後啊,包管一顆泥粉都不帶掉的,您就瞧好吧。”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還這樣耍寶,葉湘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起身跟兩人道了聲稍待,進到內屋,從貼身的荷包裏拿出四十兩的銀票,轉身出來就遞給了田福貴,“田瓦匠,這是七十兩的定金,等屋子建好後,我再付你另外的二十兩。”
田福貴激動的滿麵紅光,雙手在衣服上擦了好幾下,才接過葉湘遞來的銀票。“葉大小姐,您做事爽快,俺老田做事也不磨嘰,明兒個一早俺就帶人過來打地基,半個月後包管您有新房子住。”
葉湘笑著輕福一禮,“那我在這裏就先多謝您了。”
送走了田福貴,薑洪關上院門,看了眼空蕩蕩的院牆,把坐在牆下的菜花嬸也拉進了屋。
葉湘問:“剛才陳水仙趴咱們家院牆了?”
“可不是,奴婢早就防著她了,”菜花嬸猶自恨恨的道:“她一抬頭就給我逮了個正著。”
薑洪若有所思,問葉湘:“小姐是打算要搬家了?”
葉湘點頭,“隔壁住了這樣一對極品,一有個什麼都可能鬧的天下皆知,太不方便了,從來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也是這兩天才起的意,隔壁的陳鐵柱和陳水仙夫妻倆這兩天常趴牆頭偷看她們這邊,眼看著就要不安份了,她看著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