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轉身對著聶重淵眨了眨眼睛。
聶重淵雖然沒有回答,但是也領會到了鬱輕衣的意思,兩人十分默契。
他立刻下令,將九公主暫時關進船艙之中,沒有他的允許不能隨便亂走,而許秋歌因為這件事,神色也變得沉悶了許多。
一行人向著南杭之地出發,這一走就是半個月的時間。
這些天,白天晚上趕路,鬱輕衣就躺在自己的船艙裏,隻偶爾才會出來透透風。
聶重淵就守在她身邊,一言不發,背影高大剛毅,好似大山一樣,給人一種濃厚的安全感。
鬱輕衣坐在甲板上看著月亮。
身上忽然一暖,聶重淵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袍蓋在鬱輕衣的身上。
鬱輕衣坐直了身體,捏著衣袍,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推拒,不過看到他清冷的眼神,還是乖乖坐好。
“外麵冷,你不能吹風太久。”
鬱輕衣一抹額頭,一臉的冷汗。
這坐船真是太難受了,下次她一定……
等到有下次再說吧。
鬱輕衣被孫嬤嬤扶著走到船艙,這才想起將聶重淵的衣服還給他。
聶重淵倒是沒什麼不自在的將衣服接過,神色清明,沒有半點多餘的色彩。
鬱輕衣一笑,這樣的聶大哥,確實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人,不管自己怎樣,永遠都不讓她為難,永遠都為她著想。
第二天一早,船在碼頭靠岸。
鬱輕衣總算腳踏實地,頓時感覺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
南杭之地富饒繁華,甚至比京城還要熱鬧許多,天氣暖和溫度適宜,是個躲避寒冷的好地方。
鬱輕衣隨著聶重淵等人走進南杭的大街上,街道兩旁到處都的小商販,幾人改變裝扮,打扮的好似高門大戶的夫人出行。
而聶重淵穿著一身下人衣服,坐在前麵趕著馬車。
九公主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她和許秋歌,坐在鬱輕衣對麵,馬車之中的人一言不發,安靜至極。
鬱輕衣懷裏抱著小思君,她掀開簾子,看到前方一個高大的門院,輕聲對前方的聶重淵道:“聶大哥,停下。”
馬車被停在道路一旁,許秋歌有些疑惑的看著鬱輕衣:“皇後娘娘您要去哪兒?”
鬱輕衣笑著將懷中的思君送到許秋歌懷裏。
“你和九公主在此稍微等候一下,我出去買些東西,很快就回來。”
許秋歌一聽鬱輕衣隻是想要出去買東西,也就沒有多問。
然而,九公主卻狐疑的打量著鬱輕衣,看到鬱輕衣下了馬車之後,拽了拽許秋歌的手腕:“她大費周章的跑到這裏來,一定有什麼貓膩,我覺得她像是有什麼目的。”
許秋歌側眸看著九公主:“皇後娘娘從未來過南杭之地,有些好奇也是正常的。”
九公主垂眸冷笑;“我才不信她目的如此單純,你看她進去哪裏了?”
兩人看去,就見到此時鬱輕衣已經來到了那織造廠的門前,裏麵到處都是已經染好的布料,在風中輕輕飄揚,看起來甚是好看。
各種顏色的布料,組成了一道美麗的彩虹景象,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沒準皇後娘娘隻是想要挑選一些南杭的布料,這家織造廠的東西,好似都是貢品。”
九公主聞言,也沒有走下馬車,許秋歌的眉眼閃了閃,抱緊了懷中裏的小思君,沒有再多說什麼。
敲了敲織造廠的大門,一個下人推開門走了出來,見到鬱輕衣和她身邊跟著的聶重淵,微微一愣。
畢竟兩人的氣度不像是尋常人,這人的神色頓時恭敬起來:“請問兩人找誰?”
鬱輕衣猶豫了一下,將懷中的那張手帕拿了出來:“這東西,你可認識?”
她這麼一問,那穿著下人衣服的連忙讓兩人進來,然後左顧右盼了一眼,見到外麵無人,這才將大門關上。
他這般一番作為,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他壓低了聲音對鬱輕衣和聶重淵道:“兩位快跟我來。”
他低著頭在前麵帶路,鬱輕衣收起手帕來到一間比較偏僻的房間之中等候。
因為對方弄的神神秘秘的,倒是引得鬱輕衣十分好奇。
她更好奇的是,這手帕究竟有什麼作用,能夠讓那下人這般緊張,畢恭畢敬。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房門終於被人打開,一道豔紅色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個麵容看起來恬靜優雅的女子,慢慢的從門口走來,看到鬱輕衣之後,神色略微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