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沒正形慣了,我也懶得跟他吵嘴。瞥了他一眼,我轉頭看著灶台邊的四個小蛋糕,出聲說:“過來許願。”
紀貫新被我拉到灶台邊,他沉默數秒,然後道:“我二十九了,怎麼才二十八根蠟燭?”
我說:“這點蠟燭還是小賣店老板贈我的呢。”
說完,我眼睛一掃,忽然看到一根放在角落處的紅燭。
我拿過來點燃,對著紀貫新說:“這回齊了。”
紀貫新笑道:“這是我過的最值的一回生日,你就是我二十九歲最好的生日禮物。”
說著,他低下頭來,在我臉頰處落下一吻。
這個吻比之前那個深吻要淺淡的多,甚至隻是親了下臉,可我卻一下子紅了臉。
不好意思直視紀貫新,我出聲催促:“你快點許個願。”
紀貫新說:“不是許三個願嗎?”
我說:“看你,不嫌累你許一百個都沒人管你。”
紀貫新唇角帶笑,他麵向我閉上眼睛,大概五秒鍾的樣子,他再次睜開,然後吹熄了我手中的紅燭。
我笑著問他:“許了幾個願?”
紀貫新說:“一個。”
我趕忙道:“那你別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紀貫新道:“我許願讓你以後對我溫柔點,最好是言聽計從的那種。”
我瞥眼道:“又做夢了吧?”
紀貫新笑著回我:“是啊,好像每天都在做夢。”
我倆站在外屋說話,聲音都放的很低。因為怕開燈吵醒裏屋的人,所以紀貫新沒有吹滅小蛋糕上的蠟燭,我倆站在燭光下說話,他問我:“你偷跑出去就是為了買蛋糕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隨即故作神秘的對紀貫新說:“我有禮物要送給你欸,你快閉上眼睛。”
紀貫新高興壞了,他一邊閉眼一邊說:“是不是等我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你脫光了站在我麵前?”
我掀開鍋蓋從裏麵拿出一個帶著禮品袋的杯子,隨即對紀貫新說:“好了,睜開吧。”
紀貫新問:“這麼快就脫完了?”
他睜開眼睛,見我背著手站在他麵前。他打量我,眼帶狐疑的問:“你脫什麼了?”
我強忍著想罵他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說:“看在你今天過生日的份兒上,我保證不打你也不罵你,讓你當一天的皇帝。”
說完,我把藏在身後的杯子拿出來,自帶音效:“當當當當,生日禮物,不用客氣。”
其實我也是心虛,我過生日紀貫新送了我一塊百達翡麗的鑽表,他過生日我送了他一個不到二十塊錢的杯子。
從紀貫新那一臉模糊了嫌棄和詫異的臉上,我就知道自配音效也沒有什麼卵用。
除非這杯子自己能發出光來。
我三下五除二的拆下禮品袋,把淡藍色的杯子遞到紀貫新麵前,連聲說:“你看看這成色,這造型,還有這容量。就算你去爬山帶這一瓶水都夠用了,我主打經濟實用路線,是為了你的身體和健康著想,要多喝水嘛。”
紀貫新伸手接過去,端詳了一下,出聲問:“為什麼要送個杯子給我?”
我沒說是小賣店裏麵沒啥買的,開口回他:“你不是水瓶座嘛。”
紀貫新睨著我,說:“那我要是射手座,你還得送我給飛機杯嗎?”
我一口氣頂在胸口,幾秒之後才皺眉道:“幹嘛那麼嫌棄啊,好歹是我送你的禮物呢。”
紀貫新見我憋著嘴,他勾唇笑道:“行了行了,我跟你開玩笑呢。”
我問他:“那你喜歡嗎?”
紀貫新說:“喜歡啊。”
“騙人。”我故意跟他撒嬌。
紀貫新笑著說:“其實杯子不是禮物,你才是。”
我被他說的心底一顫,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見我微垂著視線不說話,紀貫新伸手撫上我的臉,他輕聲說:“子衿……”
他一定是說了一半,我心跳加速,不知道他後半句是什麼。
正在此時,裏屋的房門被人推開,我像是做賊一樣,咻的轉過身去。
我媽眯著眼睛站在門口,看向我跟紀貫新,她出聲問:“兩個祖宗,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幹什麼呢?”
我說:“媽,十二點過了,今天是紀貫新生日。”
我媽恍然大悟,連聲道:“哎呀,你看,阿姨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紀貫新笑道:“沒事兒阿姨,您現在知道也不晚,有禮物送我嗎?”
我媽說:“這大半夜的,阿姨也沒地方給你買禮物啊,你等著,明天我們回涼城,你想要什麼阿姨給你買什麼。”
紀貫新說:“您答應我跟子衿談戀愛,就是送我最好的生日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