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死對頭(1 / 2)

我哭得什麼都看不見,隻是不停地點頭。心裏無數次的默念,一定會成功,一定會成功,一定會……

紀貫新笑著說:“等我好了,回頭我找個年輕貌美的。比你個高,你比胸大,比你性格好,不會成天對我冷言冷語,絕對我說東她不敢往西的那種。”

我悶聲道:“行,你找不著我幫你找,絕對找個比我好的。”

紀貫新‘切’了一聲,然後道:“顯擺著你了?我自己的媳婦自己找。”

他說什麼都行,隻要他好好的。

我跟紀貫新正麵對麵說話的時候,病房房門被人敲響。紀貫新側頭道:“進來。”

我也往門口處看去,但見出現在不遠處的人是駱向東。他一個人站在那兒,身邊並沒有其他人。

駱向東的視線掃過紀貫新的臉,定格在我的臉上。

我正用紙巾擦著眼淚,一抽一抽。

紀貫新眸子一挑,聲音也跟著提了幾分,說:“呦,我道是誰呢,稀客啊。”

駱向東邁步走進來,站在我身邊,抽出紙巾幫我擦眼淚,然後順道看了眼紀貫新,道:“看你精神矍鑠的樣兒,沒他們說的那麼嚴重。”

紀貫新已經恢複到吊兒郎當的樣子,往床邊一坐,翹著一條腿說:“你以為我什麼樣兒?一副病蔫蔫話都說不出來等死的樣兒?”

駱向東麵無表情的說:“看你這精神頭,得叫麻醉師多打幾劑麻藥,省的你手術半道醒過來跟著叨逼叨。”

紀貫新嗤笑著說:“用不著你操心,你是主刀嗎?”

駱向東說:“都要進手術室了,嘴還這麼欠,有空多躺那兒養養吧。”

紀貫新道:“子衿說了,她等我出來,有她這句話,頂我在這兒養半年的。”

駱向東忽然就不說話了,我不由得看了眼紀貫新,雖說舍不得瞪他,但實在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悶聲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能不能省點力氣?”

紀貫新說:“你看見了,我是病人,他進來就開始嘚吧嘚,我沒讓他出去都是給你麵子。”

駱向東拉著我坐到病床對麵的沙發上。身子往沙發背處一靠,他抬眼看著對麵的紀貫新說:“什麼時候手術?”

紀貫新回的不以為意:“好像六點吧,具體時間忘了。”

駱向東又問:“手術之前囑咐你什麼了嗎?”

紀貫新說:“讓我心情放鬆,盡量保持愉悅,這特麼不放屁呢嘛,明知道手術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他們笑一個我看看?”

我心底鈍痛,那感覺猶如慢刀子割肉。還記得九幾年的時候,我奶心髒病突發,很嚴重,醫生說盡力搶救,但是能不能活不敢保證。當時我才剛過十歲,跟著我爸媽和一眾家人站在手術室門前,我當時心裏就在想,如果能讓我奶好好地出來,我願意用自己的時間去換我奶的時間。

後來我奶手術成功了,我跟她說了這件事,我奶先是罵我,隨即哭了好久,後來還求神拜佛,保佑我平安健康。

我想我是真的把紀貫新當成我生命中最親的人之一,所以才會用自己的壽命發誓,隻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來。

我低著頭想事情,坐在我身邊的駱向東說:“放心吧,你一看就是禍害的命,一般禍害都長壽。”

紀貫新說:“怎麼著?你倆對完台詞來的我這兒?”

駱向東沒應聲,我抬頭看向紀貫新,因為鼻子不通氣,所以聲音還是悶悶的。

我說:“你別擔心,現在醫學技術這麼發達,東京國立醫院又是世界最一流的,一定會沒事的。”

紀貫新道:“知道我為什麼拖了這麼多年還不做手術嗎?就是因為剛下生的時候,醫生就說手術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五,拖了小三十年,結果成功率就提高百分之五。”

說著,紀貫新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我真是拖不了第二個三十年了,麻溜兒做了得了,生死由命吧。”

驕傲如紀貫新,他也有自己左右不了的事情。

我除了不停盲目的安慰他同時也安慰我自己,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事。

駱向東說:“這麼多年咱倆打架,我一直讓著你的,你趕緊做完手術出來,等你好了我不用再束手束腳。”

紀貫新看向駱向東,嗤笑著說:“你讓我?我怎麼沒看出來?”

駱向東麵色淡淡的回道:“那待會兒推進去,順道讓醫生幫你做做眼睛。”

紀貫新邊笑邊說:“該做眼睛的是梁子衿,不然她幹嘛選你不選我?”

聞言,我瞬間背脊挺直,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好端端的坐著,可什麼都沒說,千萬別把矛頭指向我。

駱向東拉起我的左手,與我十指相扣,然後炫耀性的抬起來,把戒指一麵朝向紀貫新,道:“看見了嗎?現在她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