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盯著賀語嫣,而後冷冷一笑。倒是沒說破。
這些伎倆,她都懶得評價,兆嬤嬤笑著,看向賀語嫣的眼神也是藏著鋒的。
幾個姐兒當中,誰的心思好,誰的心思不好,他們這些老人都是心知肚明,清楚著呢,原先兆嬤嬤對賀語嫣,也隻是覺得小家子氣,現如今從老祖宗那裏知道了點東西後,便有些看不上她了。
到底不是賀家人,雖然姓賀,可骨子裏留的不是賀家祖宗的血。
“既來了就跪著吧。”老祖宗沒有讓安氏起來的意思。
安氏一個一房太太,本應該上座的,但是老祖宗不讓,她也沒辦法。隻好聽從。
“嫣兒,你可知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麼?”
“嫣兒不知。”賀語嫣楚楚可憐的咬著唇,一副深受委屈的模樣。
“又來這一套!”賀雲燕在一旁氣道,鼻孔像個小牛犢一樣出氣,“我最厭煩她這樣裝模作樣,哭哭啼啼的,就喜歡唱戲!怎麼不去做個戲子!”
“少說話。”賀雲清暗暗警告說。
賀雲燕撇撇嘴,卻也聽話,繼續看著自己的裙邊發呆,隻當這事兒和自己無關,尤其不去看安氏那個方向一眼。
“嗬嗬”老祖宗冷笑兩聲,“你嫣然院門口發生的事,這些丫鬟婆娘沒有一個不知,你一個小姐開口說不知,倒是不知讓我說你什麼好了,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賀語嫣心頭一跳,忙掩麵跪伏,“老祖宗,嫣兒聽從您的命令,一直在嫣然院禁足,不敢打聽外頭的事,一心反思自己過錯,是以不知,嫣兒認為一心一意才方可顯得嫣然真心悔過,不成想……既然老祖宗覺得嫣兒閉目塞聽了,那嫣兒……甘願受罰。”她委屈的說,眼珠子像是珍珠一樣,一顆一顆的滾下來。
“這語嫣小姐看起來像是被冤枉的。”
“語嫣小姐都委屈的哭起來了,一定和此事無關”
“那個男人去嫣然院做什麼?該不會是個采花賊吧?他不敢打主意到賀家小姐的身上,卻吃準這個外女了?”
“若說語嫣小姐和別的男人私通,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
門外的下人眾說紛紜,但每一個敢大聲的。
“你的意思,倒是我的錯了?我若罰你,便是我前後所言矛盾,耽誤你的真心悔過,我若不罰你,任由你滿口謊話?”
“嫣兒不敢!老祖宗冤枉嫣兒了!”賀語嫣眸子瑟縮一下,滿眼的驚恐。
她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嚴重。老祖宗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她不知道,老祖宗此舉也是因為看到了賀雲燕臉上的巴掌,她本不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但看到賀家血脈被一個外女攪弄的受盡委屈,便看不下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老眼昏花,識人不清,所以才冤枉了你?”
“嫣兒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一條條罪名打在她的身上,賀語嫣反駁的很是猝不及防,老祖宗兩三句話,已然讓她亂了陣腳。
“我問你,今日闖進府的那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嫣兒不知啊!老祖宗明查!嫣兒是無辜的!”
早就料到她不會承認,“我不管你和他有無關係,總之我就一句話,你是個聰明的,但也不要把其他人都當傻子看。”
賀語嫣心驚肉跳,孤立無援,求救似的看向安氏,安氏耐不住,強頂著心中的懼意,為賀語嫣說話,“老祖宗,嫣兒是個好孩子,安分守己,連門都沒怎麼出去過,更別說認識別的男人,這件事她一定是無辜的!”
老祖宗冷笑,“我問她話,你插什麼嘴?”
安氏麵皮子薄,老祖宗當著下人們的麵,一次次不給她留麵子,讓她快要抬不起臉來,麵皮泛紅。
嘴唇哆嗦著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老祖宗不耐煩聽她看她,直接說道:“嫣兒你說。”
“嫣兒真不認識。”
“那好,今日也問不出所以然來,具體事情真相,有人心知肚明,可誰讓我們賀府證據不足,無法指認,可有些人也不要心存僥幸,但凡被我發現,有人心思不軌,就別怪我不念情分。嫣兒”
老祖宗敲打完,就叫了賀語嫣的名字。
賀語嫣一口氣沒上來,快要氣瘋了。
這不是明裏暗裏的警告她一個人嗎!這不是讓人往她身上猜疑嗎?
人多口雜,就算賀府的下人都還算忠誠,,也少不得閑言碎語,被別家聽了去,她的名聲就徹底壞了,洗也洗不幹淨。
賀語嫣麵上血色盡失,罵了一句老不死的,硬著頭皮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