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南容這樣說這樣,許安歌心裏的堅持還是不鬆——顧紹白是在乎自己的。
她摸到了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似是得到了點安慰,無聲的鬆了口氣。唇邊勾出,淺淺淡淡,不安中卻隱約夾著一絲心安的笑。
瞧,這戒指就是證明。
許安歌在心裏默默的加上這一句。戒指是象征著承諾,他肯給,還不是因為心裏有她,在乎她。不多,那還是有一點……在乎的吧。
一點……就夠了。許安歌默默的想著。
他沒有說過,不代表不愛她!
就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
南容坐在一旁,看著許安歌眼中泛起眸光逐漸變得堅定不移,他心倏地一緊。心中“失去”的感覺在她越發堅毅的表情下,越發的強烈。像電影的長鏡頭,放慢,拉長,最後在眼前形成一個既定的事實。
顧紹白已經完全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在許安歌心中擁有了任誰都無法取代的位置。即使他用盡手段算計,即便他此時成功的離間了兩人,他依然無法撼動顧紹白在許安歌心裏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
他不甘心,他怎麼能甘心?!南容被心中的不甘與恨灼燒,幽暗的黑眸裏火焰越發的深諳駭人。
她是他的,她本就該是他的。
如果沒有顧紹白的憑空出現,她不會這麼快遠離,忘了他,就算是恨也是記得他的。等他還清了欠洛彬的債,哪怕是等他知道了遺書的真相,她心裏的人還是他,隻能是他。
他會向她解釋,告訴她自己的苦衷,所有的真相。即便她心裏有怨有恨,還是在乎他的,他們就有回到過去的希望。
可是,這原本計劃好的一切,都因為顧紹白變動了原來的軌道。
原來,他怕她恨自己。現在,當她眼中連那一絲恨都消失的時候,心中不安像一隻衝出牢籠的獸,張嘴血盆大口對他嘶吼。兩人之間僅剩的,唯一一點聯係,都跟隨著浮出水麵的真相,慢慢消散。以他最無力的方式,慢慢的消失殆盡。
南容越想心中的恨意越濃,他甚至覺得所有的錯,也有洛司語的一份力。恨意侵染眸底,掀起一股狂風巨浪。
“他在乎?這麼篤定啊。”南容諷刺的揚眉,輕嘲道:“安歌,怎麼經曆了這麼多,你還是……長不大,依然這麼的——天真?嗯?”他似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引得許安歌擰起了眉,斜橫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回答,也不反駁。
麵對她冷清的態度,南容也不生氣,唇邊勾起的譏諷更甚。“安歌,不是我想打擊你,顧紹白確實對你隱瞞了很多事。就拿這次‘顧氏’卷入黑色風暴來說,他不是一直沒告訴你。你們幾天沒見麵了吧?”
許安歌驀地遞來冷光瞪著他,“你監視我?!”
南容眉一揚,勾勾唇,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被拆穿的窘迫。“是。”
許安歌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就承認,被噎住,反駁謾罵的話都卡在喉嚨裏,一時失了神。她瞪他的目光更狠。
南容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身子向後仰,靠在椅背上。“你也不用這麼看我。”
“卑鄙!”許安歌終於受不住他眼中輕挑譏諷的神色,不由得咒罵出聲。
南容冷哼了聲,“這就卑鄙?那如果你知道顧紹白娶你的目的,會不會就覺得,我做的這些實在是不值一提。”
許安歌蹙起的秀眉擰的更深,“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