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就是想等等……”
我握緊了手裏的鋼筆,我找到任何借口,因為事實是我對陸明森的感情讓我心軟,讓我不忍心去破壞一個純粹是他心血的東西。
季明修站在原地打量我半晌,最終他隻是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回到了他自己的辦公桌。
我內心複雜的情緒交織著,始終無法平靜,導致我拿著水杯去倒水的時候,水杯落在地上打碎了。
碎玻璃灑了一地,我如夢初醒一般伸手去撿,鋒利的玻璃尖劃破了我的手指。
“怎麼了?”
季明修跑了過來,將我受傷的手指握著,拉著我回到了辦公桌邊,他將我按在椅子裏,去找來了一個創口貼,貼在了我受傷的中指上。
季明修看著我貼了兩個創口貼的手,臉上全是不悅,“你怎麼了?這兩天心不在焉的?”
“也沒有,都是不小心。”
季明修沒說什麼,他重新拿了個水杯幫我倒了一杯水。
我看著自己麵前的這杯水,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季明修,心裏擰成了麻花。
季明修他現在一定很生氣吧?他是在幫助我,我卻將他的所有努力都給否定了,他心裏一定很不是滋味。
我低著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很快,季明修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離開了,辦公室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用鋼筆在空白紙上畫了無數個圈,我知道,現在我隻需要一個電話,仍然可以讓整個事件繼續運轉,但我就是做不到。
因為我的內心動搖了,我沒有和陸明森離婚,我也開始相信陸明森口中的茜茜的死另有原因,我也漸漸開始願意去等陸明森給我一個答案。
下午四點,我看著手機的目光開始出神,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人是季明修。
我遲疑了一下,接起了電話。
晚上八點,我和季明修兩人坐在機場的候機大廳裏,準備登上飛往美國的飛機。
十多個小時後,我們降落在華盛頓的機場裏。
季明修手裏什麼也沒拿,他安靜的走在我身邊。這一趟突然的行程,我沒有問他為什麼來,他也沒有解釋。
我們找了個地方休息,季明修終於開口說道,“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
幾個小時後,季明修敲響了我的房門,他弄來一輛車,打開車門示意我上車。
我坐好後,他也跟著坐了上來,我這是才發現,他叫來了司機。
這裏是他的地盤不錯,他行事起來都十分方便。
“修哥,”我這才出聲問道,“怎麼突然想到帶我過來了?”
季明修沒有看我,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街頭,他回答道,“你這幾天的狀態很不正常,於是我就拜托人調查了一下你這些天都去做了什麼事情、接觸過什麼人。果然,你和陸明森見麵了。”
我愣了愣,聽見季明修繼續說,“讓你魂不守舍,讓你前功盡棄,陸明森的手段果然不一般。說實話,我一開始根本就差不多你和陸明森去過哪裏,直到聽醫院裏的護士說看見你們在醫院裏呆過很長時間。
“我就在想,是不是在這段時間裏陸明森對你說了些什麼。”
季明修說完將目光轉向了我,他的眼裏失望的情緒,看得我內疚不已。
他說,“但是以南,你不能再被他騙了,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跟我去了倫敦的嗎?”
“我沒忘。”我幹澀的開口。
“那就好。”
車輛在這個時候拐彎了,從繁華的市區慢慢離開,朝著郊外開去。
很快,車輛在一個修建十分完美的園區麵前停了下來。
我下車看見門牌,越發迷惑了。
療養中心?季明修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季明修走到我身邊,他拉起我的手,說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跟著他的腳步朝裏走去,我們進入了樓裏,在五樓的時候停了下來。
在一間病房門外,季明修和護士交流著,護士微笑著告訴我病人下去散步了。
季明修道了謝,對我說道,“我們去後花園找他吧。”
我看了一眼病房上的門牌,牌子上寫著mingfanLu。
直覺讓我微微顫抖了起來,我的指尖開始變得冰涼。
季明修握住我的手,將我的手指拿到他的唇邊輕嗬了一口熱氣。
我跟著他一起來到了後花園,他指著不遠處坐在畫架前的一個男孩說道,“他就是陸明帆,陸明森的親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