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件裏是兩段視頻,打開一看,是竇天澤的自拍視頻。
第一段是他去報紙上標紅的醫院錄的,他站在能看得見醫院的地方,將鏡頭對著他跟醫院,說道:“小檬,我去查證報紙上的新聞是不是真的,你不要著急,這件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一定要鎮定知道嗎?”
明知道不是直播通話,我竟然還是傻兮兮地點了頭:“好的,麻煩你了,天澤。謝謝你,你……你太好了。”
我哽咽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仿佛知道我的反應似的,這時候竟然對著鏡頭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還是那麼好看,像天空上的星星。
等等,星星?
我這才注意到他那個地方是在夜裏,有地址的文字是德語的,所以原本在美國的竇天澤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德國幫我查證事實真相嗎?
我捂著心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竇天澤走得很快,但是他還是很仔細地盡量保持著不讓鏡頭晃動地太厲害:“小檬,你聽我說,萬一……嗬嗬,沒有萬一,凡事等眼見為實了再說。”
視頻很快就結束了,這段視頻的最後,好像是竇天澤撞到了誰,那麵傳來一聲嗬斥後視頻便中斷了。
我急忙打開了第二段視頻,第二段視頻裏很亮,不知道跟第一段視頻是不是同一個晚上。
不過這段視頻裏竇天澤很少露臉,終於不再走路時,他的鏡頭對著一個外國醫生數秒,用德語交談了一段話,最後德國醫生很緊張地看了看門診室的門,連連擺手。
竇天澤沉默著似乎點了點頭,他很快走出了門診室。
我看了下視頻的長度,竇天澤匆匆走到他車裏,喘著氣麵對鏡頭跟我說道:“剛才那個醫生據說是當時接手宗岩病情的主治醫師。他說他確實接手過一位中國病人,具體的信息不能透露,病人確實已經去世了,死於器官衰竭,中毒太深導致的……”
我猛地站起來,所有的信息都能跟宗岩對應上,不是宗岩又是誰?
我幾乎是跑著去找秦淑梅的,她正在客廳裏安排事情,看到行色匆匆的我,她對著電話說道:“暫時就這些,盡快安排好。”
等掛斷電話後,她皺眉看過來:“怎麼了?”
“幹媽,郵件裏還有附件,裏麵是兩段視頻,天澤去醫院裏查證過,我……”
“你別急,慢慢說。視頻在哪裏,給我看看。”秦淑梅從容不迫地站起來,這一刻,我心裏的慌亂也忽然消失了。
我把她領到書房,想把視頻打開給她看,結果我卻發現整個郵件都消失了!
我查看已收郵件,查看垃圾郵件,都沒有,好像竇天澤壓根沒給我發過郵件似的!
我難以置信地找了好幾遍,最後不確定地看向秦淑梅:“幹媽,您剛才也看到我收到過竇天澤的郵件的對嗎?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沒有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刪了?”
我遲疑地看了一眼書房門口,可是家裏除了秦怡、我媽就隻有保姆有這個能力了,可他們現在都還沒起床,隻有做飯的阿姨在忙著早飯。
秦淑梅搖搖頭,說道:“小檬,你現在的神經太敏感了,竇天澤確實給你發過郵件。虧你還是年輕人,郵件不是可以設置多久之後自動刪除嗎?竇天澤可能是設置了這個功能。”
“對,可能。”我鎮定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後趕緊撥通了竇天澤的號碼,但是他沒接電話,於是我便發了條消息詢問。
可惜,他沒有及時回複。
秦淑梅拍拍我的肩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還是鎮定不下來,先去睡個覺。你不知道你的臉色有多差,就你這種狀態,等我查出點消息的時候,你都已經倒下了,你真希望這樣嗎?到時候你媽該有多著急……”
“幹媽,我懂,我都懂。可是我……”不是我不想鎮定,是我實在鎮定不起來,一點點消息都容易讓我炸毛。
秦淑梅沒再多說,愛憐地摸了摸我的臉頰後拿著手機出門了。
我吃過早飯後跟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可能實在是太累了,回房後躺了一會兒就真的睡著了。
不過這一覺睡得特別沉,就跟鬼壓床一樣,中途明明醒了,也隱約聽到有人說話,可我就是醒不來。眼皮子沉重到好像被縫合上了,四肢也沉得要命,有意識卻不能動彈,很嚇人。
然而,在一陣驚悸過後,我就不怕了,我想,就這樣一睡不醒也可以,我去找宗岩,我陪他做個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