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昀古緊張的握緊了手掌,掌心開始有些微的冒汗,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容凡,竟然驚動了總統先生。他心裏還是有些可惜的,他沒想到總統竟然答應將容凡送給帝國人做實驗。以此來換取帝國和聯邦的百年安寧。
明明聯邦已經勝券在握了,卻仍舊做出這樣損害聯邦顏麵的決定,這如果被聯邦的群眾知道了,豈不是要鬧翻天了。
張昀古也是理解的,他知道聯邦的難處,這聯邦表麵看起來風光無限所向披靡,可是耗費的物資和晶石已經大大損害了聯邦的根基。這樣的戰爭繼續下去,對雙方都毫無意義。
那個逃跑的帝國王子,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來到了主星,他提出了一項要求,結束戰爭的唯一要求。就是將容凡交給他們。
這個要求可謂是毫無道理,容凡隻是聯邦一個士兵而已,就算他殺敵無數立下無數功勞,也不至於成為帝國人結束一場戰爭的唯一條件。
他們這麼做,一定是因為,他們知道了容凡身上的秘密。
那個關於機甲,關於基因,關於如何將人類變成更好的物種的秘密。
讓張昀古更吃驚的是,羅待就這樣答應了他們。並且開始細心布局,捕捉容凡。
張昀古不禁開始在心裏為容凡捏了一把汗,他一心所為的國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出賣了他。
但是張昀古並不能幫助容凡什麼,他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軍人,他能做的就是聽從上麵的命令,隻能從國家大局考慮,即使對容凡這個小子心裏有所心痛,也不能幫他。
這就是一個軍人的無奈吧。無論什麼時候,大局總是比私交更重要的。
畢竟他和容凡的父親,也是那麼多年的朋友,畢竟容凡的母親,是自己曾經愛戀多年的女人。
這個孩子的命,也是太慘了。
容凡絲毫不知道他早就陷入了羅待的圈套,他沒有聽見任何人的聲音,這裏牆壁格外的厚,仿佛加了一層隔音的材料。其實這裏是軍部,有隔音材料是很正常的。
容凡打消了內心的疑慮,從後門走出了空無一人的軍部大樓。
“全體準備,上!”羅待的目光死死盯著監控,待容凡的腳剛一邁出來,就按下了大門閉合的開關,容凡就算想回去,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命令迅速下達,他的士兵們也反應迅速,立刻將槍瞄準了剛剛從裏麵出來的容凡,打算立刻扣下扳機。
“等等!住手!隱藏!”還沒等扳機扣下,羅待立刻收回了命令,叫他的親衛隊們隱藏起來。
那是一輛車,黑色的老式車,起碼是一百年前的樣式,穩穩停在了軍部的後門門口。它像是從古老的歲月裏滑出的一道幽靈,停在了容凡的麵前,向他訴說著無聲的邀請。
車門緩緩打開,車裏隻坐著司機一個人。他穿著考究的西裝,頭發上都有了白色的銀絲。他看著容凡,無聲的笑了一下,禮貌的點了點頭。
“小少爺,回家吧。老爺在等你呢。”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有些濕潤了。他想著病床上那個盼望著孫子歸來的老爺,心裏是無限的悲苦和同情,終於要團聚了。
“你這是……”容凡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要問什麼。
他看著這個老人,聽見他的話,感受到了他話裏的悲情。他什麼都不知道,心裏又像是一片通透,什麼都知道一樣。
他就這樣鬼使神差的上了車,他似乎覺得今天不上車他會錯過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小少爺……老爺。
這些讓人玩味的稱呼,讓容凡從內心裏生出一絲雀躍。他好像,終究被人找到了。這些人,就是他的親人,他的身份,已經近在眼前了。
“是……是易家的車!”張昀古看見監控上的畫麵,驚呼出聲。他對易家很熟悉,他小時候也是易家的常客,因為他和易群的好朋友關係,他經常出入易家,還與易群一起上課,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成績反而比易群要好,而易群卻贏得了他最喜歡的姑娘的心。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這樣磕磕絆絆了幾十年。
而現在,他卻將易群親手送進了監獄,還要將他的兒子,送給帝國人。
張昀古看見那輛出現在容凡麵前的老爺車的時候,放佛看見了那個慈祥中帶著溫和的老人,用一種殷切的目光看著他,對他寄予了和兒子一樣的希望。
“聯邦啊,就交到你們這一代手裏了。昀古,易群,你們兩個,不會讓老頭子失望的吧。”
對不起,我真的叫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