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琉聽出她的驅逐之意,皺著的眉頭加深,內心第一次有種異樣的感覺:“你是在怪我嗎?”
“我區區一個被流放的小姐,哪裏敢責怪太子殿下?要怪,隻怪我沒能力保護好自己母親。”秦楚楚渾身濕透了,猶如落湯雞,狼狽極了,卻也淒美極了。
她倔強的刨著土坑:“明日臣女就要被流放到邊境了,恐怕再也回不了京城和秦家了,太子殿下多保重。”
多保重?
這還是他此生聽過最有誠意的一次告別了。
白疏琉拳頭攥緊,隔著窸窸窣窣的雨聲,他若有若無道:“放心,明天你不會太孤單。”
要流放,他也要讓秦思思一起流放
西廂苑
“小姐,那孩子已經送到婦人手上了。那兩人也按小姐的吩咐放了”小芸將所有事稟報後,有些猶豫的站在秦思思身後。
“好。還有什麼事嗎?”秦思思坐在凳子上,漫不經心的擦拭著匕首。
小芸猶豫了下,口氣略帶責怪:“小姐,大夫人根本沒有私通對不對?看她們母女結局這般淒慘,小姐為什麼一定要置大夫人於死地呢?”
“嗬嗬她們哭的淒慘?那你看見二姨娘了嗎?”秦思思冷冷勾著嘴角:“若不是尹婉茹,二姨娘母子也不會天人永隔。那你猜猜要是咱們落到她手上,咱們被打死了,她們會同情咱們嗎?她們會憐憫咱們嗎?”
小芸似懂非懂的搖搖頭:“聽小姐這麼說,好像這是二姨娘罪有應得。”
“小芸,這世間千千萬萬的人,並不是都像你們一樣單純善良。有的人一開始就惦記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好了,夜深了,你下去吧。”秦思思擦完匕首,忽然又叫住小芸:“小芸,明天秦楚楚會去邊境,我也會去太學府參加一年一度的大考。
所以,叫你哥他們經營好得月樓,你在府上經營好西廂苑,照顧好我父親。”
“嗯,明白,小姐早些休息。”
小芸退出房門之際,秦思思眼尖的發現油燈晃動了一下。
果不其然,瞬間她床上就多了一個慵懶邪魅的男人。
男人撐著腦袋,似笑非笑的把玩著她睡過的地方:“小丫頭,這段時間我可能要出遠門,你不打算來陪陪我?”
“出遠門?”秦思思收起匕首,不冷不熱的走到他身邊:“你不是來質問我,為什麼要置尹婉茹死地的?”
“別人的死活,管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質問你?”男人輕笑一聲,順勢一把將她壓在身下,仿佛根本沒將白天的事放在心上似得。
他輕笑著點下她小巧的鼻尖:“這世上,隻要你說你是對的,那錯的一定是她們!知小丫頭者,莫過於為夫也”
秦思思嘴角抽抽:“這麼霸道?我說對就對,別人都是錯的?”
這貨的話,雖然聽著不靠譜,怎麼她心裏還是甜甜的感覺?
“我隻相信,自己的女人自己慣,豈有看著你受欺負之理?”男人見她不再板著臉,不由得壓下來,在她耳邊曖昧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