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母親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母親為了她偷偷去寺廟拜佛求菩薩保佑，瞞著她父親湊錢給她治病。
心病還要心藥醫。
程芷柔原本枯死的心，在愛的澆灌下一點一點的複蘇。
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不管死神如何向她招手，她都會將抑鬱的情緒壓在心底，盡力去做到置之不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程芷柔隻有在知道父親去外麵了，才敢從臥室裏出來。
母女三人在沒有程誌勇的空間裏敞開心扉，談論著對未來的向往。
程芷雪將對秦子軒的愛意小心翼翼地埋在心底。
這一年，她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秦子軒。
到了晚上八點，總是不自覺地去看手機，查找有沒有秦子軒的信息，有沒有他打來的電話。
隻要秦子軒一天沒給她打電話，她就會胡思亂想。
這種糾結的心情反反複複，程芷柔看穿了程芷雪的小心思，時不時嘲笑她。
“姐，你覺得喜歡一個人是怎麼樣的？”程芷雪微紅著臉，問坐在床上整理衣物的程芷柔。
“唔——這個嘛——我還真不知道。我還沒真正喜歡上誰。”
程芷柔眼底淌過一絲黯淡。
程芷雪歎了一口氣，又給了程芷柔一個大大的擁抱，她一屁股坐在了程芷柔正在疊的毛衣上，“雪兒，你坐到我的毛衣上麵的了。”
“嘻嘻，姐，不好意思，我給你拍拍。我的屁股幹淨著呢，不信你看看。”
程芷雪將屁股對著程芷柔，一臉的調皮。
啪的一聲，程芷柔對著程芷雪的屁股就是一把掌。
“你啊，還是老樣子，古靈精怪。”
“哪有，我可安靜了，隻有在你麵前，我才這樣的。”
“也是，你要是在外人麵前這樣，怪丟人的。我都不敢說你是我妹妹。”
“姐，你就知道擠兌我。”
程芷雪朝著程芷柔擠眉弄眼，又坐到她旁邊，幫忙整理衣物。
在和程芷雪相處的這段日子裏，程芷柔說過的話，比她前一年說的好多。住院的那段經曆，對她來說就像心靈上抹不掉的汙穢，隻能隨著年月，慢慢洗淨。
至少現在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擁有一份安逸的工作，不用依賴任何人，能陪在自己的家人身旁，不用看王家的臉色，心底的傷隻要被藏住，她就不用流淚。
隻是，她失去了對愛情的向往，盡管，她還從未擁有過愛情，甚至，連愛情是什麼，都不懂得。
看著程芷雪臉上的笑容，她從心底裏感謝這個妹妹，感謝老天爺，將如此好的一個妹妹放在她身邊。
程芷雪是當時的程芷柔生命中的一道光，是鼓勵她前進的不懈動力。
大年初五。
是程芷雪的生日。
和往常一樣，天空飄起了雪花。
程芷雪的印象中，她生日那天必定下雪。不論是細小的粒雪還是鵝毛大雪，她的每一個生日都是在有雪景的日子裏度過。
推開窗，看到積了一地的雪花，程芷雪伸手接住了從空中悠悠揚揚旋轉而下的雪花片。
“雪兒，太冷了，你咋把窗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