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養我的叔叔和阿姨早已焦急萬分地在客廳裏等待著了。阿姨看到我滿身血跡,頓時慌了神:“小音,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那團黑霧竟然跟著我來到了家中,此時此刻分裂成兩半,正一左一右站在阿姨的背後,一模一樣的森冷笑容嚇得我說不出話來。
我下意識地拽住了手腕上的玉佛珠,忍住傾訴的念頭說:“阿姨,我好累了,想先休息了。”
阿姨欲言又止地盯著我,最後點了點頭。
那個黑影並沒有跟進來,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盯著我看。
反倒是我手腕上的玉佛珠有些發熱。
當初婆婆就說過,這玉佛珠是用來壓製蟾蜍精的。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過了整整八年這些怪事又一次發生在我身上,但是,那黑影想必是忌憚佛珠的力量吧。
我將房門反鎖住,倒頭鑽進了被子裏。
我真的累了。不是身體疲勞,而是因為驚恐而心力交瘁。
迷迷糊糊之間,一雙冰冷的手爬上了我的身體。
不同的是,這一次我竟清楚地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噴吐在耳邊。
冷颼颼的氣流掃過鼻翼,一瞬間讓我清醒了。
我猛地睜開眼,恰對上一對琥珀色的眸子。
麵前的男人一手鑽進了我的睡衣裏,另一手好整以暇地托著下頜,一雙丹鳳眼角上揚,單側嘴角勾起,正惡趣味地向我呼氣。
“就算大喊大叫,也沒有人會聽到哦。”他一邊說著,一邊放肆欣賞我驚恐的表情。
“是、是你……!……啊?”我好不容易找回了說話的勇氣,等看清楚麵前的人卻無意識地將語氣從無措變成了好奇。
但是,麵前出現的不是一隻惡心的癩蛤蟆,而是當初從蟾蜍精手中救下我的奇怪和尚,我竟反而覺得有些心安。
對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到我,你好像很高興?”
這笑容太好看,一下子讓我紅了臉頰。
我說不出話來,隻能慌亂地動了動身子。
可這花和尚順著我的動作抽了抽手,從背後挪到了前方,一下子讓我倒抽了一口冷氣。
“音音……好敏感呢。”沙啞的聲音鑽進耳朵裏,令我一陣暈眩。
我好不容易,終於擠出一句話來:“你、你要做什麼?”
“嗯……替你解決一些遺留的問題?”和尚明明是在回答我的問話,用的卻是疑問的語氣,隻是說的話已經明確宣明他站在我這一邊。
我頓時精神起來:“昨天晚上的鈴聲、還有今天那隻白貓,果然都是你?”
“是不是呢?”誰料,這和尚卻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手慢慢往上,最後狠狠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呼吸就被完全掐斷了。
花和尚依然笑得春風燦爛,琥珀色的眸子卻一刹那變得冰冷無比:“音音,你可真是有意思。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或許人是我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