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顧梵誤會,我的確想要好好問問胡言:隻不過我深入了解的理由和胡言的希望永遠不會相同就是了。
胡言深深地看著我,半晌,眼底的怒火一點點熄滅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頹喪。
“希望多年以後你仍舊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胡言的語氣當中,不知道是粉刺還是絕望之中的希冀,“身份證你搞明白,究竟什麼是融魂陣之後,仍舊能自信的做出這樣的聲音。”
我從他的話中聽到了滿滿的不祥。但如果這麼幾句虛張聲勢的話,就能將我嚇退,那我這段時間也真是全都白混了。
“借你吉言。”我故意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用輕鬆的語氣說,“反正我和顧梵之間早已經生死相連。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什麼比命運共同體更糟糕的消息了吧?”
胡言並沒有說話。
反倒是我身邊的顧梵又一次明顯的僵硬了一下。我出於好奇抬頭向他看了過去,卻剛好撞上他滿是陰霾的雙瞳。
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你怎麼了?不要嚇我……”
顧梵這才回過神來。
他渾濁的眼瞳一瞬間恢複清明,眼神之中有寵溺,更多的卻是抱歉。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我這前世積福,今生才能有你這樣的妻。”
他這話說的我都臉紅了。我低聲答道:“前世積福的人是我,沒有你在,我早已經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顧梵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反過來用力捏住了我的手。
我所熟悉的那個不可一世的陰君終於回來了。
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明媚的微笑。
胡言正立一旁看著我們的互動,一時之間像是石雕一般,一動不動,一言不發,誰都看不出來,他心裏究竟在想著什麼。
我暗自打定主意,下一次再見到胡歸和胡斐,一定要好好問問,胡言究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辛。
他對陰婚的態度還是其次。我真正在意的是之前他情緒失控的時候,眼中閃過的瘋狂的光芒。我的第六感告訴我,胡言發起飆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
這是個危險的人物,若是處理得好了,將會是我們強大的助力,但若是處理的不妥當,那就等於時時刻刻背著一顆定時炸彈。0號小隊最強的地方不在於實力,而在於他們國家官方的身份。如果胡言真的要出手對付我,恐怕我完全沒有喘息的機會。
說來話長,但隻是一瞬間,我的心裏就轉過了這許多的心思。
就在這時,胡言終於恢複了正常。
他向我拋了一件東西,說這算是對我賠禮,然後催促道:“公私分明,正事還是要做的,如果江小姐願意不計前嫌,我們還是繼續往前走吧。今天這件事兒,不論是出麵的人還是來訪的人,都不是我們能耽擱得起的。”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而是將決定權交給了顧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