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掛斷電話的一刻，顧梵也回來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我身上的特殊之處，立刻無奈地笑了起來：“本君走開這麼一會兒，你竟然又遇到了這麼大的機緣？難道預言裏指出的不是什麼滅世之人，而是天命之人嗎？”
“天命之人這種三流玄幻小說裏的梗是鬧哪樣啊……”因為剛剛才被一隻逗比的史萊姆壓製得話都說不出來，此時此刻我的吐槽之魂真是格外的活躍。
顧梵楞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接上話。
我這才意識到對於一個古代人來說，我吐槽的梗或許難度太高了一點，連忙笑著走了上去：“說起來，你發現了什麼嗎？”
“本君跟胡言稍微談了一下。”顧梵頓了頓，眸子裏倒映出我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擔心表情。他輕輕一笑，說：“不用擔心。彼此都是做大事的人，我們不會讓私人情緒幹涉到布局安排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和胡言在私人層麵上完全沒有和睦起來的樣子咯。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嗯，這樣就足夠了。隻要胡言不暗中作梗，其他事情她要怎麼想，我們也管不了。”
“要的就是這個態度。”顧梵溫柔地笑了起來，不遺餘力地稱讚道，“音音，你真是愈發有皇家之人的風範了。”
“真的嗎？”我笑眯眯地撒嬌起來，抱著他的手臂央著他多表揚我幾句。
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我才會真正地感到滿心的幸福。隻有在和顧梵打鬧的時候，我才能暫時忘卻什麼身份、預言、和命運。
“好了。胡言說還有事兒需要你幫忙。”顧梵說，“我不想要代你拿主意，才回來找你。”
“哦，那我們去吧。”我心念一轉，笑著說，“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情要胡言幫忙。”
顧梵一下子想明白了：“和黃佳慧有關？”
“是啊。”我點了點頭，“倒也不全是為了千理子吧。我就是想知道……道清這家夥到底在幹些什麼。你知道麼，之前無茗跟我提了‘爐鼎’這事兒……如果他收黃佳慧為徒真的是這麼個目的，我沒辦法坐視不理。”
顧梵沉默了片刻，輕聲說：“但你也要知道，在修煉者的世界當中，並不是所有的‘爐鼎’都是受害者。”
“你是想說，有一些爐鼎是心甘情願地用肉體來換取依附強者的機會吧？”我歎了一口氣。
顧梵的話我當然理解。怎麼說我也看了不少的網絡小說，這種邏輯如果都不知道，那也未免太天真了一些。但是，我始終不覺得黃佳慧是那樣的人。
我垂下眼簾，回憶起那個總是趾高氣昂的大小姐的樣子。雖然我們之間遠遠算不上是友好的關係，但我就是覺得，要黃佳慧像是個奴隸一樣卑躬屈膝地討好道清，那她恐怕寧願被鬼怪撕成碎片。
我將自己的想法跟顧梵說了。他沒有答複，但盡力掩蓋的雙眼中還是流露出了一絲不以為然。
我歎了一口氣，心想到時候見到了黃佳慧，自然就知道她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