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達通道底部的時候，道癲還在一個人發瘋。
他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在空蕩蕩的地下室裏轉著，附近的牆壁和地麵上滿是法術轟擊出來的痕跡。
顯然，他掘地三尺，卻依舊什麼都沒有找到。不知道他原先指望著這裏會是什麼一副情景？奇幻電影裏巨龍那藏滿寶藏的洞窟嗎？
我的視線仔仔細細地在山洞裏掃了一圈，一步步走向其中一側岩壁，伸手按住了表麵。
隻聽哢嚓一聲，那岩壁便悄無聲息地滑了開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道癲，說：“不要覺得這裏頭就有寶物。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會再一次失望。不過……這裏的山壁顏色明顯與附近不同，你竟然沒有看出來？可別是魔障了吧。”
“小丫頭，你說什麼？”這會兒道癲也不裝瘋了，殺氣騰騰地直起身來。
我冷笑一聲：“我是說，如果你真的要墮入魔道，麻煩離我們遠一點。我們可沒興趣莫名其妙地把戰鬥力浪費在這裏。誰知道這密道裏頭有什麼呢？更何況，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是絕對不介意在必要時刻直接殺了你的。”
“區區災星，竟然口出狂言！”道癲吼叫著往我這邊撲了過來。
然而，他的身體才剛剛騰空，就有一道金色佛光長槍一般直接貫穿了他的心髒。
顧梵冷漠地抬著手，扔下兩個字：“聒噪。”
我也被他嚇了一跳。
我隻不過是嘴上狠，真要我做到殺人不眨眼，我深深地覺得還是很有難度的。
但是顧梵不一樣。
在我眼裏他是仁慈與修羅俱存的戰佛。隻不過，我習慣了他麵對我時的溫柔如水，很多時候，我會忘記他骨子裏的殺伐果斷。
從各方麵來說，道癲都是當之無愧的定時炸彈。這樣的人，在利用完了之後立刻丟掉是最簡單明了的做法。而顧梵隻不過是將“丟掉”這兩個字用修煉者的理解演繹出來了而已。
我深呼吸了幾下，很快平靜下來。
“你嚇了我一跳。”我說，“下次打個招呼啊。”
“我還以為你早已經習慣了。”顧梵微笑著答道。
我說：“這種事情哪有這麼快習慣的？我可是來自於一個遵紀守法的時代啊。”
“修煉者也自有法規，隻不過……有些人無視規矩，才注定了毀滅的結局罷了。”顧梵擺出一方君王的態度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將他說的話都記到了心裏。
我們麵前的秘密通道很長，盤旋著慢慢向下，好在其中雕刻了完整的階梯，所以走起來反倒比之前要容易了許多。
我扶著一側的牆壁，借著毒火的照明向下深入。這走道兩側有一扇扇鐵門，從結構上看讓人一下子聯想到了監獄。
顧梵幽幽說道：“有意思。這裏不知道關過什麼人。”
我問：“關過？”
“沒錯。”顧梵道，“直到兩周之前，這裏應該還有人在。”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好奇地問道。
我一路上都在用魂念探查，但並沒有從牢房裏看出什麼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