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梵笑了笑,說:“這和魂念的力度沒有關係,經驗而已。”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主動要求殿後的白蛟,卻發現他壓根沒有往兩側注意,正百無聊賴地抬頭看著天花板。
我頓時無語:這家夥,果然還是在消極怠工呢……這種狀態,如果真的有人對我們發起進攻,他扛不扛得下來啊?
幸好,這裏果然已經人去樓空。對方離開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走的時候顯然有條不紊,甚至還體貼地將這走道裏的所有陷阱都給關閉了。
這個樣子,簡直就好像他們是故意清空了這個地方迎接我們的到來似的。
這種古怪的感覺纏繞不去,愈發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顧梵道:“既來之,則安之。若是因為對方的一些雕蟲小技就亂了心緒,豈不是正中他們的下懷了嗎?”
我恍然大悟:“你說得對!”
顧梵笑著,補了一句道:“既然知道本君說得對,以後音音可要好好聽話。”
我衝他辦了個鬼臉,心情卻因此輕鬆了許多。
我們終於來到了旋梯走廊的底部。前方的牢房之中,竟然傳出了清晰的呼吸聲。
有人?
為什麼偏偏這裏還有人?
我與顧梵對視了一眼,後者揮揮手,一團金色的佛光就立刻鑽進了前方的牢籠裏。
和毒火的光芒不同,佛光自身帶有壓製的效果。這樣,如果牢房裏困著的是什麼怨氣深重的人或者妖,接觸到佛光的時候就會失去行動能力,再不濟,實力也會大打折扣。
金色的光芒照出的是一對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女。他們滿臉血汙,頭發都已經拖到了地上。牢房裏滿是汙物,但因為牆上法陣的緣故倒是沒有散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氣味。
這對男女的手腳上都有大片幹涸的血跡。顧梵掃了一眼,立刻告訴我他們的手腳都被廢了。
“這兩人過去應該不是泛泛之輩。”顧梵的眼光很毒辣,“他們的筋骨是練家子,身上也有修煉的痕跡殘留,但一身功夫修為都已經散了,而且,下手的人應該是有著深仇大恨啊。”
“也就是說……他們應該不是壞人了?”我一邊猜測,一邊拿毒火融掉了牆上的鎖。
這牢門並不牢固,可對這兩個斷手斷腳又沒了功法的人來說是斷然不可能打得開的。
太殘忍了。
我輕輕打開牢門,一揮手,就用靈力將牢房內部打掃得幹幹淨淨,再用藍色的冰火一掃,房間裏有些悶熱遲滯的空氣就也變得清新起來。
我蹲下身,想要看一看這兩個囚犯的模樣。
那女人最先聽到動靜抬起頭來,誰知道,卻忽然間淚流滿麵。
她猛地抓住了我的手。一個沒有功力、又被挑斷了手筋的人,這一刻爆發出來的力量竟然讓我難以掙脫!
她嗚咽著,喉嚨裏發出受傷的野獸一般的沙啞難聽的聲音:“音音?你是我的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