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用自己肥厚的大手死死的掐住了呂金海的衣領,仰著脖子狠道:“你特麼的就是喪門星,來看看我這件衣服都燒成什麼樣子了,賠錢!”
麵對這人的胡攪蠻纏,呂金海選擇禮讓,但是煙頭是他自己掉落的,卻讓自己賠錢,這絕對是不行的。
他很客氣的問了句:“這位大哥,你罵我不要緊,我確實沒什麼錢,但不過是蹭到你衣服上一點點灰而已,現在衣服被燙出個窟窿你來找我要錢?”
“你小子是不是找事兒?你不蹭我衣服,我能回頭麼,不回頭能把煙頭掉上去麼?”
呂金海笑了,他用手搬開此人的手指,下意識的向身後退了一步。
“有事兒說事兒別動手,你的衣服什麼情況,在坐的這麼多人都看見了,你讓我賠錢是沒有道理的。”
這人瞪大了眼睛,向四周掃視了一圈,大吼道:“你們誰看見我的煙頭是自己掉下來的,要不是因為他,會這樣麼?”
在座的人大多數都是顧忌著自己的座位,確實少有人見,加上就算是有人見到了,又有誰願意趟這趟渾水,這個人明擺著就是個無賴,沒誰不怕事兒多,願意跟這個家夥大吵大鬧。
呂金海同樣是將目光看向了四周的人,在他看來這是件很平常的事兒,看見就是看見了,事實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自己又沒有說謊,總不能被這個家夥說扭曲了事實就隨意扭曲了。
可是他失算了,這大概是他踏上火車那一刻,就要從一點一滴學起。
這個世上有很多種人,雖然好人多,但壞人更突出,他感覺到了現實的殘酷,這麼點事兒居然都沒人站出來幫自己說說話。
呂金海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非常平和的說道:“這樣吧,既然咱們僵持不下,不如就找警察來解決。”
“找就找,誰怕誰啊,警察來了,沒人給你作證,你一樣是個本兒。”
那人十分的猖狂,不講理,雖然沒人替呂金海說話,但是他可以看得出來,在座的人都對此人表現出一種非常厭惡的姿態。
呂金海靠在座位的邊上,那人緊貼著他擠了個座位坐下了,又點上了一根煙。
此時,乘務員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放開嗓門喊著:“車廂內不許抽煙,誰在抽煙快點掐滅了。”
乘務員連喊了幾聲,尋著煙味就找了過來。
那人眼疾手快,順手將煙頭從車窗扔了出去。
乘務員的眼神在呂金海身邊巡視了一圈問道:“剛才誰抽的煙?”
呂金海用手指了指那人,乘務員發現他的手裏沒有煙,又看了看呂金海,說了句:“再不許抽煙了,一會兒乘警就過來,剛才不是有人報警麼。”
“對,是我報的警。”
乘務員沒說什麼,可他的眼神一直在盯著那人看,估計是那人實在憋不住了,口中最後一口香煙吐了出來。
乘務員哼了聲:“抽了煙還不承認,再發現就罰款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