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綿知道我也會懷疑她,便向我搖手示意:“明月姑娘,你想想,我日子原本就過得這麼苦,何必自己撕壞了塑料膜,還得花費錢去再買呢?”
她這麼說也沒錯,這塑料膜可也不便宜。
鍾小紫此時臉上便綻開幾分怒色:“好,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這就去洗澡去,懶得跟你們說。”
小綿想要叫住她,被我伸手一擋,暗示她別叫。
看著鍾小紫光著身子進了浴室後,我才小聲問小綿:“就稱這個時間,讓我進小紫的臥室裏看看,你說她會發覺嗎?”
“應該不會,那就拜托了,我已經半年沒有進過她的臥室了,要什麼東西都是從這邊往那邊遞,麻煩你了明月姑娘。”
我說沒時間客氣,你看著浴室門,如果她要出來,趕快給個信號,交待完這些,我脫掉拖鞋彎腰爬過那個破洞,穿到了鍾小紫的領地,那片長長的,血紅一般的地毯上。
鍾小紫的臥室和鍾小綿的一樣,有消毒水和空氣清新劑的氣味兒,隻不過,可能因為常年不開窗子,而且屋裏光線暗的原因,空氣中飄浮著清冽的感覺。
我站在屋子中央打量著四周,很簡單的臥室,除了一個衣櫃一張床,床邊有個小小的床頭櫃,上麵有盞台燈,除此之外,沒有一件多餘的東西。
為了能看清楚屋裏的情況,我順手拉動了床頭櫃上的台燈,隨著桔黃燈光一亮,我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滿眼都是灰塵,沒錯,鍾小紫的臥室裏,地板,衣櫃,包括牆上都有厚厚的一層灰塵,而鋪著白色床單的床上更是,隻見床中央,詭異地顯出一個沒有灰塵的人形樣子來,其他周圍卻是很厚的一層,好像積累了好久好久,突然有個人一動不動地在上麵睡了一覺似的。
可是,她要怎麼才能做到上床的時候,不碰到床邊上的那些灰塵呢?
看著屋頂上的蜘蛛網,再垂眼看一眼那台燈上的開關鈕因為我這一按而留下的指頭印,不可思意,一個潔癖這麼嚴重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屋裏堆滿這麼厚的灰塵,更無法理解的是,那怕是半年,也不至於堆積這麼多。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客廳裏的鍾小綿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我知道鍾小紫快回來了,急忙把台燈關掉轉身出去,再鑽過那破洞回到了鍾小綿的領地。
剛站直,鍾小紫光著身子從浴室裏出來了,她一邊走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上的水珠,用冰冷的表情看著我們。
洗澡出來,她的身子似乎更白了,是那種死沉死沉的白。
我突然有種可怕的想法,鍾小紫,她究竟是不是人?
小綿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過去坐下,小聲問:“怎麼樣?”
我呃了一下:“她屋裏多久打掃一次衛生,怎麼有那麼多的灰塵,其他到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這個,她不讓我進屋的,已經半年了。”鍾小綿說。
“可是那些灰塵很厚,少說也有一兩年了。”
我的話讓鍾小綿一臉吃驚,之後,猛然搖了下頭:“不可能。”她很肯定。
“你們在說什麼?”鍾小紫突然插話,她每次這麼光著身子麵對我們的時候,坦然得好像沒穿衣服的反到是我們似的。
“沒什麼?”我和小綿一起失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