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些米是她自己在精神錯亂的情況下吃下去的?”不知道為什麼,有的時候,你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會自然地覺得他是一個人,可是有的時候,你會很自然地想起佛經裏的話‘一具臭皮囊’。此時我看著朱敏,就強烈的有這種感覺,她就是一具臭皮囊,真心沒有要貶低她的意思,因為是她自己,在短短的這幾分鍾內,讓我看清楚了一個女人內心最深層次的冷漠。
因為她不知道,朱太生前我是見過的,並非像朱敏嘴裏所說的那樣冷漠,其實她很慈祥,甚至有些好客,可能家裏長時間沒有客人的原因,我記得那天讓我們進屋後,她一直笑著和我們說話。
“我隻是猜測,否則的話,你怎麼解釋她會吃那麼多生米呢?”朱敏扶了下眼鏡:“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曾經接過一個病人,那個病人有嚴重的幻想症,他曾在住進醫院裏的第一晚,一夜之間吃了一隻枕頭,要不是發現得及時,他就被那些綿花給堵死了知道嗎?”
“所以你覺得你母親也是得了幻想症?”我問她。
“除此之外,你們警方還有什麼合理的解釋,我到是想聽一聽。”朱敏兩手一攤,一派想要聽我講故事的樣子。
“警方還沒有任何答案,朱太的死,也絕對不會那麼簡單,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到凶手的。”我笑了笑:“今天打擾到你了,改天有情況我們再來找你,不介意吧?”
朱敏的表情很平靜:“不介意。”
真的很平靜,平靜到我故意說會抓到凶手的,她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起伏,是心理素質太好,還是強撐著裝出來的模樣,不管哪一樣,隻能說明一點,她心裏有鬼。
我和趙欽穿過那條長長的病人活動區的時候,我小聲問他:“在你們那個年代也有精神病人嗎?”
“有,不過我們都充稱他們為瘋子。”
精神病人是一個很奇怪的群體,他們會莫名其妙的哭,會莫名其妙的笑,他們會不停地突然奔跑,又或者站在原地幾個小時一動不動,他們在每一個年代都存在,嘴裏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就因為我們不懂他們的話,所以就把他們歸為精神病人嗎?
我掖了下眼角,思緒有些倦累:“你覺得朱敏怎麼樣?”
“她在說謊。”趙欽伸手來攬著我的肩:“越平靜,說明她越是有問題,剛剛你問她的那些話,她不像是當時想出來的,到像是背書背出來的,就好像早就知道我們要來,先寫好了稿子,然後再照著念出來一樣。”
對,就是這種感覺,我剛剛就覺得朱敏的太過平靜很怪異,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說法,趙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看樣子我們得私底下了解一下這個朱敏。”
我和趙欽沒有回道觀,而是把車子停在精神病院不遠的一處隱秘地等著朱敏下班,這之間,我打了個電話給左峰請他協助查一查朱敏的底。
半個小時後,左峰回電:“朱敏不是朱祥夫婦的親生女兒,她是收養女。”
“你說什麼?怎麼這麼重大的一個線索你們先前竟然沒有查到?”這個消息不由得讓人聯想到很多,朱敏嘴裏所說的和朱太的冷漠關係,似乎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左峰說:“是,是我們分析師出現了偏差,沒有往他女兒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