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隻覺得頭皮一麻,在場的除了我,大家都已經感覺到了她的存在。
湯圓一下子又變回了貓頭,阿布神色微緊,向我這邊靠了靠,趙欽卻挑了下眉頭:“媒婆。”
媒婆?他們竟然認識?
隻見玻璃裏的黑衣婦人微微向他點了點頭,臉上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來時,倏地一下便消失不見了,突然間無故起了一陣冷風,再回頭看時,隻見那地上放著一個黑色的信封。
我上前去拿起信封,那是一種很柔滑的紙張,拿在手裏冰冰涼涼的感覺,走過去,遞給趙欽,既然他們認識,那這封信想必是他的。
“這是人皮信。”趙欽拿過去,嘴裏淡淡一句,差點沒讓我給嘔了。
他不用拆,而是拿到手裏時,那信封竟然自動伸開了,然後從裏麵飄到空中兩個婉如墨潑的黑字:“故人。”
轉眼間,那字便隨著微風逝去,趙欽手裏的信封也隨風化了。
“故人?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解的看著他,同樣,趙欽也是滿眼困惑。
“故人自然是認識的人。”湯圓插話,我此時才想起來將他往裏推了進去,找死啊,被對麵孤兒院的人看到他半貓半人可怎麼辦。
“我連自己的本身事情都想不起來,又如何能想起那所謂的故人。”趙欽抬眼看著遙遙天際。
“那個老婦你怎麼稱呼她為媒婆?”我大為不解。
“她是陰司遞封人,以前也從未想起過,剛才見到她,竟是突然就脫口而出,我自己也彼為意外,竟然想起了她的身份。”
“也就是說,她親手從你那位故人手裏接過信?”我側臉看著趙欽:“那把她招回來一問不就知道了?”
我的話好像有多蠢似的,請原諒我從來沒有聽過陰司媒婆,此時,三個男人便用不可思意的目光看著我,阿布更是說了一句:“少奶奶,這媒婆可了不得,她出來陽間一次,定是要帶一條命回去的。”
好吧,我默了。
趙欽一語不發,轉身下樓去了。
我長長歎了口氣,心裏思緒萬千。
哪知因為心裏有事,回到主臥裏看趙欽時,竟然一不留神絆到門口的腳墊,整個人便撲通一聲摔到在地上。
趙欽正坐在床上,入了定似的想著什麼,我疼得眼冒金星,哼哼著叫:“王爺。”
“嗯。”
“我摔了,很疼,你能不能……來扶我一下?”“王爺,來扶我一下。”
最後我隻能哼哼嘰嘰自己站了起來,趙欽他根本就沒理我,見他依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我心裏難受得厲害,要是以前,他早就心肝寶貝的跑過來了。
心裏堵著氣,我便轉身想離開。
“杜明月,過來。”卻聽到身後冷冷地叫。
“做什麼?”
“過來。”
我一瘸一拐的走過去:“趙王爺有什麼吩咐。”
“坐。”他指了指自己身邊。
坐就坐,還怕他不成,我氣呼呼的一屁股坐下去,然後便覺得身體一空,整個人往後倒到了床上。我的一隻腿被趙欽輕輕鬆鬆一把撈著抬了起來,他修長的手指便捏住了我的膝蓋,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好像還在思尋著什麼似的,眼睛並沒有看我,而是飄然不定。
但指尖,一點一點輕輕地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