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花開花落,世事萬物都在變,可有些東西,卻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正如你的秉性,過了一千年又能怎樣,再過一千年,你還是會這樣。”
怎樣?我究竟怎樣?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他們。
“記住,執掌人就在你們幾個人中間,殺了他,天清地明。”媒婆咬牙切齒:“別再心軟,這樣才能救你,救他,救大家,明白嗎?”
我搖了搖頭,不明白,請說明白點,舌頭在風中晃,特傻。
“去吧!”媒婆卻向我揮了下去。
去你妹,我啥也沒聽明白,隻覺得心裏一空,我往下墜落,那種速度快得令人眩目,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少說也得是個肉醬。
我尖叫著閉上眼睛,對一個恐高的人來說,這種下落的感覺實在太恐怖了。
撲通,我終於落地了,卻不痛。
緩緩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裹著被子掉到了床邊地板上,一縷清明的陽光從窗口投進來照到我手背上,竟然,日上三竿了。
臥室門就在這時候打開,趙欽神清氣爽的站在門口,一手還握著門把,問我:“杜明月,你鬼叫什麼?”
“王爺。”我嚇懵了,嚇傻了,跌跌撞撞從被子裏爬出來,向他衝去,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裏,淚水在眼裏打轉,頭埋在他胸口上,生生將淚水忍住。
“怎麼了?”趙欽難得地放低語氣。
“我做了個惡夢。”
“夢到什麼?”
“夢到從高處摔了下來。”
於是我的身體便被趙欽像扯橡皮糖似的給拉開,他抬起一隻手撥拉開我臉上的頭發:“嘖,你一向是個悍婦,怎麼這點夢就給嚇成這樣啊?”
我張了張嘴,卻因為湯圓和阿布在而無法開口,夢裏媒婆說的那句話在腦海裏回響,執掌人就在我們中間,必須得殺了他,如果真有這樣的事,那我更不能透露半句。
“我沒事了,你們下去吧。”用力收拾起心裏的紛亂,我轉過身,徑直走到床邊將地上被子抱起來扔到床上。
門口響起腳步聲,湯圓和阿布下樓去了,趙欽卻進了我的屋。
“看來嚇得不輕,臉色都變白了。”他說。
我看了看外麵,走過去把門給關上,這才拉著他的手壓低聲音說:“因為我夢到了媒婆。”
趙欽眼裏掠過訝然:“那定然不是一般的夢。”
“沒錯,媒婆告訴我說,我們中間有個是執掌人,必須得殺了他才能救其他人,你知道執掌人是什麼意思嗎?”這件事情,如果我連趙欽都不說,那我還能信任誰。
“執掌人,執掌人。”趙欽沉呤片刻,驀地抬起手來,劍眉緊皺,痛苦地伸指壓在太陽穴上:“我好像聽說過,可是卻又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看他這樣子我很是心疼:“快別再想了,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們得慢慢查。”
他點點頭,被我拉到床邊坐下,輕輕幫他揉著頭:“還陽成人,有了痛感,不知道這對你是喜還是悲。”
趙欽沒說話,唇角上勾起一絲無奈的笑意。
晚上小白和老道長從雲南那邊回來了,風塵仆仆,為了大家都方便,我們便在家裏做飯給他們洗塵。
好家夥,兩個人那叫一個黑,想必這些日子在深山裏找異址一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