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為我的未來都會這樣愉快的度過,我和紀衍天長地久的時候,卻出了意外。而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覺得人的一生竟然是如同小說一般毫無定數,隨時可能到人生的末路口。
那天紀衍出門之前照例親吻了我的額頭。自從結婚之後,他就沒有讓我上班。我明白紀衍不想讓我太過於勞累,我亦愛他,深刻的明白他的心意。昨天晚上剛剛下了一場小雨,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梅子味。紀衍出門之後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不安籠罩著我。我的右眼皮跳的厲害,隻是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打開電視,把音量調節到最大,把地毯,沙發靠墊,換洗衣物都一股腦兒的洗了,卻還是覺得焦躁不安。
思來想去,我拿出手機,撥電話給紀衍。
電話過了好久才接通。
“喂,卿卿,怎麼了?”
是紀衍。
他的聲音好聽,像是山澗裏緩緩流過的泉水。聽見他熟悉的聲音,我稍微放下心來。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很急躁,不開心,想要給你打電話。今天晚上早點回來好不好?我們吃燉排骨,我已經……”
電話那頭突然傳過來一聲巨響,然後是長長久久的忙音與寂靜。
“阿衍……你……”我一些懼人的畫麵鋪天蓋地的湧現出我的腦海,好像還聽到了“喂,XX醫院……這裏發生了……”
“嘟……嘟……”
我的心像是一瞬間墜進了寒冷的冰窟窿,天寒地凍緊緊的包圍著我,似乎再也爬不起來。
紀衍在上班的路上出了車禍。一輛小型卡車狠狠地撞在他的車的身上。我到了醫院的時候紀衍還在急救,進進出出的護士麵色焦灼,手中的血袋換了又換。
地上有斑駁淋漓的鮮血,一塊一塊的刺在我的眼睛裏。這是紀衍的血嗎?那個為我撐傘的高大男人,身上的肌肉就像是石塊一般堅硬,他怎麼可能會出車禍?怎麼可能會倒在這裏?……他會死嗎?還是會……昏迷?
我昏昏噩噩的站在一個角落,眼睛死死地盯著紅色的手術燈。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和紀衍打那一通電話,結果一定會有所不同。
我陷入了極度的自責和無望之中。紀衍的助手秘書走過來,遞給我一杯溫水:“夫人,會沒事的。總裁會沒事的。”
我顫抖著接過那杯溫水,手卻一直哆嗦。
“到底是怎麼回事?!……在路上……?”
“是,肇事司機已經找到了,在監獄裏。”助理頓了頓,“正在接受審查。”
“幕後主使是誰?!……一定有幕後主使,一定有幕後主使!”我情緒激動,不知不覺加大了音量。“他說了嗎?必須……必須讓他說!”
“您先冷靜下來。”
我怎麼冷靜?我又怎麼能冷靜下來?!紀衍還在手術室裏急救……如果萬一出事……
一陣黑暗鋪天蓋地的籠罩了我。
我陷入了一陣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