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走,包間裏的人全都待不下去了,紛紛找了借口溜走了。
方深酒還驚魂未定,甚至還能感受到方才濺落在自己臉上血液的餘溫。
宮浚沉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一側,隨手將桌上放置的檀木火柴盒拿在手中把玩,看都不看方深酒,淡淡開口,“你倒是能耐了,為了救你哥,連陳言庭都勾搭上了。”
方深酒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隻覺得自己是平白無故受了這許多屈辱,心裏莫名難受。
“我沒有!”她極力否定,為了維護自己的一絲絲尊嚴。
自從她知道陳言庭找她是為了詆毀宮浚沉後,她便沒再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們這一個個一而再再而三的又算是什麼呢?
即便是身份地位相差懸殊,可也不能不把人當人看。
方深酒看著頭上刺眼的燈光,強忍著眼淚,這才一字一頓地道:“陳言庭根本沒說過要幫我,如果我真的已經勾搭上他,他又何必為了詆毀你而不顧我的名譽,他做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宮浚沉手上動作一頓,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方深酒。
此時她眼眶微微濕潤,聲音也有些哽咽,可還是強忍著不讓自己崩潰淚流成河。
那股熟悉的煩躁突然又回到了心上。
陳言庭將他母親的資料和從前翻出來的一些不雅照片找了出來,可是卻是威脅他不要出席法庭。
她說這件事同她沒有關係,可是倘若她平時和那個陳言庭離得遠些,他今天也不會這樣對她了。
宮浚沉有些煩躁地踢了踢凳子,拿起桌上的瑞士軍刀將縛住她手腳的絲帶利落劃開,方深酒得了自由,立馬爬了起來,身上的東西也全都掉落在地,摔得砰砰作響。
宮浚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將自己搭在凳子上的西裝隨意往她身上一丟,薄唇輕啟,“滾。”
盡管方深酒不想再接觸同這個男人有關的任何東西,可是她這樣赤身裸體的卻始終不是什麼辦法,隻能按著他說的先離開。
方深酒收拾好一切,驚魂未定地回到家裏,手機剛剛開機,就收到了十幾條未接電話和微信,全是來自於陳言庭的。
這件事雖然是他連累了她,可他終究也救了哥哥,想到這裏,方深酒給他回了個電話。
剛一接通,陳言庭那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方深酒,你沒事吧?!”
方深酒深吸口氣,還是和他說了聲‘謝謝’。
“那個宮浚沉,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方深酒想到剛剛的場景,突然覺得莫名崩潰,聽不見她說話,陳言庭握緊了手機,強忍著想去打宮浚沉的衝動和自己的愧疚,“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沒有,你以後不要管我和我哥的事情了,就當我們不認識吧。”
方深酒一口氣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哥哥現在是安全了,如果找不到證明哥哥清白的證據,宮浚沉還是會一次次不停地卷土重來,到時候她無論怎樣都救不了哥哥了。
想到這裏,方深酒強忍著傷心,在第二天的時候又請了半天假,去了鄉下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