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接起電話,還未等開口,安華陽便直接道:“你現在在家麼?”
“嗯,有什麼事麼?”
“你下樓吧,我在你小區門口。”
“怎麼了?”方深酒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他找她做什麼?
“你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他說完就已經掛了電話,方深酒雖然疑惑,但安華陽之前待他不薄,她也隻好穿衣服下了樓。
她是認得安華陽的車的,隻是這麼冷的天,他卻隻站在外麵,方深酒有些疑惑地看他,“怎麼了?”
“上車說吧。”安華陽說著已經打開了車門,方深酒以為是他怕冷,不疑有它,便進去了。
隻是剛一坐進去,便聞到一股酒氣,還有男人輕微地呼吸聲,她覺得不對,剛要下車,安華陽卻突然將車鎖上了。
方深酒豁然睜大雙眼,狠狠拍打著車窗,安華陽連忙轉過頭去,假裝沒有看到。
心裏叫苦不迭,兄弟啊,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裏,看來這一次他的壞人是做定了。
敲了一會兒,她反而平靜下來,車中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身邊的人呼吸清的幾乎聽不清,她神色淡淡,看也不看他一眼,“有什麼事,快說吧。”
陳言庭緩緩睜開雙眼,小心翼翼地湊近了她些許,側頭看她。
有多久了,他沒有離她這麼近。
原來這麼久以來,他尋找的心安,在這一刻,得到的這麼容易。
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到最後卻隻化為一句無力的‘對不起’。
“我原諒你了,行了麼?我能走了麼?”方深酒快速地說著,便又要去開車門。
她急躁的動作讓他覺得十分刺眼,曾經他和她一起在那樣髒亂的山洞裏,她也不曾這樣嫌棄,可現在卻這麼急急地想要下車,想來是十分嫌棄他了。
他突然覺得有些心酸,心裏不是滋味。
“你就這麼不願意和我待在一起麼?哪怕是說說話,我在你心裏真的就那麼……”他頓了頓,始終沒有說那兩個字。
隻要他現在想到她說的那個詞,就覺得心痛得和刀子割似得。
“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方深酒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在這黑暗的車廂中,他終於又看清了她的臉,以往的記憶全數湧上心頭,這麼久以來,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邊,他再也控製不住,上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裏,“酒酒,我好想你。”
方深酒狠狠地推他掙紮,卻如以卵擊石似得,他竟不為所動,最後她沒有辦法,隻能去咬他的肩膀,“放開我!你不要碰我!鬆手!”
陳言庭隻穿了一件襯衫,薄薄的布料下透出一股鑽心的疼痛來,他卻也不肯鬆手,她的溫暖和身上熟悉的香氣讓他貪戀不已,哪怕是現在用刀紮他,他也不想放手。
“我錯了,酒酒,我真的錯了,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我心裏難受,我真的好難受……”
方深酒看不清他的樣子,卻聽到他的聲音沙啞了許多。
方深酒沒了力氣,任由他抱在懷裏,他的胸口熱得發燙,緊緊地擁抱幾乎要讓她窒息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