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一頓,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陳峰有些無奈,“我這個兒子,我再了解不過了,他曾經喜歡佳佳十年都不曾變過,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同你短短相處這麼長時間,就發生了這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按照溫世佳的家室來說,我本來我還是可以接受,可是她後來卻出了那樣的醜聞。”
陳峰無奈地搖搖頭,“言庭是我們陳家的獨生子,所以他的妻子也應當是門當戶對才是。你們太過年輕,有些事情自然看不到實處……”
方深酒靜靜地聽著,竟突然覺得陳言庭有些悲哀。
“方先生,他是您的兒子,並非是您賺錢的工具,一味不顧他的意願去安排他的人生,您是否想過他的感受?”
陳峰眉頭緊鎖,臉色沉了下來。
“更何況,我已經結婚了,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他死心麼?或者我應該……”
“您不能進去!少爺!”
方深酒聽見聲音,回身便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陳言庭。
自從上次醫院見過一次後,她已經有兩周沒有見過他了。
他如今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整個人也消瘦了許多,原本白皙的臉頰也微微凹陷下去,顯得顴骨有些突出。
他靜靜地看著方深酒,眼裏好似有一灘死水似得,沉得一動不動,亦或者說更像是囚籠,囚著她的身影不肯放開。
“你也聽到了。”陳峰起身走到他的麵前,“如今她已是有夫之婦,你還要魔怔到什麼時候?是不是要把我們陳家的臉丟光了你才肯罷休?”
陳言庭目光不錯地看著方深酒,似乎根本沒有將陳峰的話放在心上似得。
“為什麼……一定要和他結婚?”半晌,他才喃喃開口,往事好像一下灌進他的腦海似得,讓他壓抑幾乎到窒息。
“我喜歡他。”半晌,她才開口。
陳言庭喉結微動,眼底漸漸蒙生出一層霧氣來,鼻音微重,“那你愛他麼?”
“喜歡就夠了。”她實在不願看他這般樣子,起身便要離開,卻在經過他時被他一把握住手臂,陳峰在一側也淡定不下來了,“言庭!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什麼?!你瘋了嗎?!”
陳言庭沒有顧及,拉著方深酒就大步往外走,任憑陳峰在身後說什麼也不回頭。
到了地下停車場,方深酒都沒能掙脫開他,“陳言庭!你冷靜一點行麼?!我已經結婚了,我們領證了!”
她剛說完,他便突然停了下來,轉頭深深地看了眼她,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
他是真的瘋了吧?瘋了似得想要丟下一切和她長相廝守,哪怕是用他的一切去換。
可是她呢?她卻一直在告訴自己,她結婚了。嗬嗬,這不是往他身上插刀子又是什麼?她怎麼就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就不能等他?
兩人糾纏了許久,陳言庭才終於送開了她,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裏,輕聲道:“你知道麼?我愛你。”
方深酒身子一震,過往的一幕幕竟突然又湧上心頭,她甚至忘記了推開了他。
一股熱意順著她的脖頸流進了他的身體,他的聲音沙啞,“我這一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就是親手推開你,酒酒,我知道你不喜歡宮浚沉,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苦衷,我幫你,哪怕傾盡全力,我都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