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低著聲音,咬牙切齒道,“顧景淵,你到底想幹嘛!”
“不想幹嘛!近來閑得很,也無趣得很,跟著深深,畢竟有趣。”顧景淵不怒反笑。
“跟著我能有什麼趣?”許深深低壓著氣息。
“深深生氣的模樣最有趣。”顧景淵伸手捏起許深深的下巴,眸色漸暗。
指腹那有意無意的摩擦,直讓許深深由內心驚懼。
許深深嘴唇顫抖,立馬伸手將顧景淵的手拍開。
她像是遇見了極為恐怖的東西步步後退,眼裏全是驚悚。
許深深腳步有些不穩,立馬轉身離開。
她幾乎是用跑的,想要逃離顧景淵!
她覺得顧景淵真的不是人,就是個魔鬼!
許深深已經不止一次後悔當初接近顧景淵了!
等到跑了一段距離,許深深已經沒了力氣。
她停下腳步,將身體圍牆處,喘著粗氣。
夜慢慢深。
城南的街頭亮起了燈籠。
微亮的燭光為行走在街頭人們鋪好了金黃色的地毯。
燭光搖曳在每個人的臉上,安靜又和諧。
唯獨落在許深深臉上,隻剩下害怕。
初春的夜晚依然帶著涼意。
許深深一人獨自走在城南街頭,內心的恐懼也漸漸消散。
她突然停下,望著湖邊那抹清瘦的身影,蹙了蹙眉。
湖邊,一身淡藍色長袍的宮城站立,一雙溫潤的眼睛落在許深深身上。
宮城的腳好了,自然能夠隨意出來。
許深深盯著突然出現的宮城,又想起早晨發生的事情,很快移開目光。
她自動繞開宮城,往另一邊走去。
如此排斥的態度倒是讓宮城眼眸劃過一絲受傷。
他邁步跟了上去。
“晴雪,早上是我不對,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
“宮大少爺用不著跟我解釋太多。”許深深直接打斷。
許深深知道宮城的心意。
也不是一次去挑明,兩人隻是相互利用。
要不是大仇未報,許深深也不會待在宮家。
宮城抿唇不再言語,隻是默默的跟在許深深身後。
第一場春雨來的突然又急切。
街上的行人紛紛加快腳步,許深深烏黑的頭發也瞬間淋濕。
宮城閃身進了一家小店,片刻過後,手中多了一把油紙傘。
淡紫色油紙傘和許深深今日的穿著很搭,許深深被突然遞至頭頂的油紙傘搞得慌了心神。
前世的時候,也曾有過遞傘的一幕。
那日,她發現宮崎和人苟合,一氣之下上前理論,卻直接被宮崎推倒在地,還受了重重的一耳光。
許深深眸光湧動。
那日下的可不是這蒙蒙細雨,狂風暴雨中,宮崎摟著他那相好離開。
是宮城遞過來一把油紙傘,才讓她不至於太過狼狽。
想到這些,許深深內心深處都是感激。
她看了一眼身側的宮城。
細雨打濕了宮城身上那條淡藍色長袍,變成了深藍色。
許深深嘴唇微動,伸手接過油紙傘。
不遠處,一穿著軍裝的男子忍不住道,“少將,這許小姐怎麼可以光天化日和別的男子如此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