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薑幼笙的房間裏進了一群女奴,到了就開始抬她的東西。
她一臉錯愕的看著明月,問道:“怎麼回事?”
“您還不知道吧,自從爺把您晉為了管家,就移了您的居所,她們是替您搬東西。”
居所?
薑幼笙皺著眉頭沉思了一番,吐了一口氣,跟著人一群人去了新的居處——楚昭珩的偏殿。
隨時伺候他的起居。
正值晌午,她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己本來的麵貌,屬於薑雁來的麵貌。
她已經許久沒有看見過了,恍若隔世。
流棠改容的本事,她現在也學了個七七八八,是在流棠的屍身發現的,偶爾她也讓自己本來的麵目透漏出來。
“咚咚咚——”
門外開始一陣敲門聲,薑幼笙幹淨把頭偏了下去,急急忙忙說道,“誰?!”
“笙娘,是我,爺讓你過去一趟。”
薑幼笙喘了一口氣,“知道了,稍等就來,你先下去吧。”
她鬆了氣,拿起畫筆開始勾勒改容的模樣,眉心紅蓮,彙聚成了一點朱砂。
轉身去了楚昭珩的正殿。
“敢問爺叫幼笙有何事?”
“前幾日本王讓你看的書,你可看了?”楚昭珩眼皮都不抬的問道。
“看了。”
“是麼,本王就來考一考你。”楚昭珩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書卷,抬起頭問道,“給你的《明鑒》中所說,治國大統,乃平心順應,大勢所驅,何解?”
薑幼笙應道,“書中說,平心意味平民心,安定也。順應以順應天和,才可致大勢不可逆。所謂大統,無非如此。”
“不夠,再想。”
薑幼笙一時語塞,轉過頭去,“想不出來。”
“抄,抄夠三百再回來答。”楚昭珩冷言道。
薑幼笙低低應了一句,“是。”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
“不知爺說的,是書中內容,還是今日之事。書中是我不知其深,今日之事意料之中,並不意外。故沒什麼好問。”薑幼笙句句解釋道。
“明日,便是陛下壽宴,你同本王一道。”
薑幼笙點頭說道,“幼笙知曉了。”
楚昭珩再同她提點了兩句,讓她回了居處,隻是看她遠去的身影,心中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無奈。
皇帝壽宴。
以往都是薑幼笙自己過壽宴,穿戴什麼的都是一早兒禮部定好的,如今以一個奴者身份去楚皇的壽宴,一瞬間不知穿戴什麼。
“笙娘,爺讓我送來了服飾,說讓您明兒穿這個。”明月娓娓走了進來,放在了茶案上,“看起來是極好的麵料呢。”
薑幼笙摸著這樣的綢緞,手感倒是極好,隻是並不是特別名貴的綢緞,倒是符合她現在的身份的,楚昭珩的心思也是周密。
她也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隻是這一次是個機會,可讓她好好了解楚國的政治,機不可失。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破曉時分,隻有淡淡顏色,楚國太後過世不久,故不適合大操大辦,隻是簡單的一個家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