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手術後的我(1 / 3)

我叫成致晟,我生了一場大病,做了一個大手術。我的朋友周治安告訴我,我差一點死掉。

因為差一點,所以我又活了,隻是我動的是腦部手術,術後我失憶了。

也不算是壞事吧,從家人對我的態度上,我可以推斷出,之前我們的關係並不是特別好。

雖然我不記得他們與我為什麼會不好相處,但是他們對我過度的熱情和關心,已經超出了正常親人之間的程度。

周治安和我很好,但是他不願意告訴我,隻是在我術後醒來,似乎無意間提到過一個叫琳琅的女子。

我不記得。

我不記得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我的朋友,當然也不記得這個女人。

大家在見到術後的我之時,要先進行自我介紹,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卻要先讓我認識。

這種認識,是他們告訴我,他們是誰,與我什麼關係,我隻有接受,我無從判斷。

比如我的妻子,梁雨溪。

她看到醒來的我時,並不是那種驚喜的樣子,反而是很驚慌的樣子。當醫生告訴她我什麼也不記得的時候,她又流露出了大鬆一口氣的樣子。

這些表情,她都是一閃而逝,我不知道為什麼對她非常敏感,所以才會盯著她看,捕捉到這些細微的表情。

也就是這些小細節告訴我,她並不是我愛的女人。

我剛醒來的時候,身體還很虛弱,很多機能幾乎都喪失了,差不多是個廢人。我的一切行動都要在特護的幫助下完成,比如翻身,比如吃飯,比如上廁所。

開始我覺得很不方便,尤其是上廁所的時候,特護怎麼說也是個陌生人,這樣被看著,我發現我解不出來。

“我來吧!”梁雨溪有一次在時,我說要上廁所,她主動的替下了特護。

我好不容易熟悉了特護的“監視”之下上廁所,突然又要換個人,我恐怕又不行。我婉轉的拒絕,她卻非常堅持,扶住我說:“我是你老婆,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這時候還無力左右自己的身體,隻能任她將我推進廁所,扶我坐上坐便器,然而,她看著我,我真的不行。

在僵持了一分鍾之後,她終於說:“你自己先來,結束了你再叫我。”然後出去了。

我在那又坐了幾秒,才覺得放鬆下來。

我的胳膊,腿都是過了很久才開始慢慢的恢複知覺,又做了許久的物理治療和康複鍛煉,我才算是基本恢複了正常的機能。

除了我的記憶,我看上去已經和一個正常人差不多了。

這時候,離我做這個手術,已經過去了三年。

在我所有不能正常運動的日子裏,梁雨溪曾經用一個月的時間來陪伴我,照顧我。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

她很“卑微”的樣子,雖然她可能希望表現出來的是溫婉。那種刻意放低姿態的樣子,她自己不感覺到別扭嗎?我有幾次很想問她,不過,很快她自己就意識到了。

一個月的時間,她用過溫婉,用過端莊,用過賢惠,每改變一次特點,她就會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我欣賞不來,莫名的欣賞不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她,她一直在努力的討好我。我一個根本不記得她的人,我有什麼值得她這麼努力的?

周治安說,“梁雨溪這次是下了大資本想撈到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