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孟君的臉泛起了陣陣漣漪,即使強忍著洶湧的疑問,但是眼眸裏的黯然,還是被棋看在了眼裏,棋捏起茶杯,冷色道:“小暖是一個善良的人,她如果知道你這麼對待葉子秋,恐怕不會多高興。她的想法估計就是,你既已有了新人,就好好對待吧。”
“嗯。”嚴孟君冷冷地應了一聲,棋的話他從來隻信三分,剩下的七分,他要靠自己的判斷。
“我會幫你找到小暖,但,”棋少年般的臉露出的笑,冷冽如泉:“葉子秋不能死。”
嚴孟君終於聽出來了,這是一個交易,一瞬間,他內心五味雜陳。葉子秋何時攀上了棋這個人?
這個女人看似無害,卻深不可測。
就在嚴孟君一恍神的時候,棋已經消失了,隻剩下桌子上的茶杯還微微蕩漾著水紋。
忽然,房間裏,一聲驚呼:“不要!”
葉子秋驚坐而起,渾身都是冷汗。她摸了摸脖子,深深歎了一口氣,她夢見秦溪滿身是血地走過來,拽著她要往葉家走,她哭喊著,但是秦溪如何也不肯放手。
哭著哭著,她便醒了。她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深如海的眼睛,驚得她肩膀一縮:“嚴孟君?”
“做噩夢了?”他溫柔得出奇,葉子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沒……是。”她不敢和這樣的眼神接觸,剛一回答,就低下了頭。在於晴朗的身上,她見過太多這樣的眼神,似愛非愛,她到現在都沒有分清,這樣眼神裏麵的柔情,到底是真還是假。
“別怕。”嚴孟君溫厚的雙手,輕輕地揉捏著她的肩膀。
聽著他低而穩的嗓音,葉子秋渾身都要酥麻了,現在是做夢麼?嚴孟君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了。
她尷尬地幹咳了一聲,避開他迎麵而來的氣息,扭過頭看向了別處:“你這麼晚還不睡?”
嚴孟君嘴角似笑非笑,視線從她眼眉掃向她薄唇:“你是在關心我?”
“嗬嗬,”她喉嚨動了動,試圖將他的手從肩膀上挪開,卻被他死死地捏著,她一雙美目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疼……”
他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是在故作姿態,但是卻沒有厭惡之情,也許是她蒼白的臉真的惹人憐愛。
他鬆開緊鎖著她肩膀的手,一個側身躺在了床上,將她擁在了懷裏:“來,我陪你。”
葉子秋像見了鬼似的看著他,才睡了一覺,嚴孟君就像脫胎換骨似的,眼神裏的凶狠都不見了幾分。鑒於之前嚴孟君的陰晴不定,她還是謹慎點為好。
誰料,嚴孟君卻一把扯過她,將她拉入了懷裏。她“媽呀”一聲,就跌到了這個溫暖的懷抱裏。
脖子上的傷口,似乎還在隱隱作痛,但是在嚴孟君的溫度滋養下,好像不太疼了。渾厚的懷抱裏,葉子秋一恍神,有點忘乎所以,他身上有點香,什麼香?
她鼻子動了動,情不自禁地往他的脖子上湊上去。
脖子一向是人的敏感處,嚴孟君被她小巧的鼻子碰得一陣麻,忍不住低下頭問道:“想輕薄我?”
“……”葉子秋啞然,誤會誤會。
嚴孟君一笑:“那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