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萍的臉頓時蒼白,無措地捏在了一起,“峻肆,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但我已經在努力彌補了,求你別……”
“除了做幾頓飯,我倒沒有看到你在彌補我什麼。”宮峻肆不客氣地道。
許如萍再次僵了身體。
夏如水安靜地立在背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許如萍不待見自己,留在這裏隻會矛盾不斷,可她對兒子的關懷卻是真真切切的。
“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宮峻雅剛好從樓上下來,聽到宮峻肆的話,不滿地抗議。宮峻肆隻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並沒有反駁。而傭人,已經拎著皮箱下來。
“哥,你這是做什麼,要出差嗎?”她問。
許如萍立時抹起了眼淚,“你哥……要搬家。”
宮峻雅一臉驚訝,“怎麼突然就要搬家了?”許如萍有意無意地投目在夏如水身上,顯然認為這是她的主意。宮峻雅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視線轉向夏如水,“是你要我哥搬出去的?”
夏如水張了張嘴,雖然不是她提的議,但她同意了。
“不是她,是我的意思。”宮峻肆代為回答,表情冷清,“我需要一個清靜一點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在這個家裏讓你覺得不清靜了?”許如萍顫著嗓音問,一副受不住的樣子。宮峻肆卻並不否認。
“哥,你怎麼能這麼想!”宮峻雅見不得自己母親這副樣子,走過來扶住許如萍向他發出控訴,“咱媽好不容易才回來,你怎麼可以這麼傷她的心啊。”
宮峻肆沒有再理睬自己的妹妹,隻朝傭人吩咐,“把東西搬上車!”
傭人應聲,出去。
“那……洋洋……”許如萍小聲問。
“當然是跟著我們走。”宮峻肆並不猶豫。
“他也跟著走?那我……我……”許如萍已流起眼淚來,“峻肆,你就這麼恨我嗎?我們好不容易才一家團聚,現在你卻要搬出去,連孫子都不肯留給我。”
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抹著眼睛傷心欲絕,就像被人拋棄了似的。宮峻雅看得心都痛了,“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傷媽\的心啊。”
夏如水在一邊看得很不是滋味,做聲不得,隻能保持著沉默。許如萍已然衝了過來,握住她的手,“如水,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該對你說話大聲,讓你不開心。我知道,峻肆是因為你才想要離開的,你幫我勸勸他好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做對了。”
她這副樣子,哪裏是一個婆婆,分明把自己弄成了寄人籬下的小媳婦。此時淚眼婆娑,反倒襯得自己像個壞人。
“我哥是因為你才要搬走的?”宮峻雅聽到這話,眼睛都豎了起來,“夏如水,你鬧夠了沒有!搶走了我喜歡的人現在又來搶我媽.的兒子,你別不要臉!”
“閉嘴!”
夏如水還未做出什麼反應,宮峻肆已經低吼出聲來。
“哥……”宮峻雅沒想到自家哥哥會如此護著她,一副不滿的樣子。夏如水無力地抹了抹額頭,“要不……就不搬了吧。”
再這樣下去,她就成功塑造了一個惡媳婦的形象了。
“是啊,不搬,不搬。”許如萍轉哭為笑,討好的樣子依舊。宮峻雅朝傭人一瞪眼,“沒聽到嗎?把我哥的東西搬回來!”
傭人不得不把東西搬回來,宮峻肆沒有說什麼,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夏如水一眼。夏如水討好地扯了扯他的袖,即使許如萍已經認錯了,就一起住吧。她想搬出去無非是不想家裏整天烏煙瘴氣的。
“我去收拾東西。”她跟著傭人往樓上走。宮峻肆沒攔她,由著她離開。
箱子裏裝的東西並不多,隻是兩人的一些衣服。夏如水很快收拾妥當,把東西全都歸位。她走出來,想看看洋洋回來了沒有。才到門口,見許如萍立在那裏。
她抿了抿唇,略低了些頭以表明自己並沒有要在這個家裏扯高氣昂的意思。許如萍卻不吃這一套,“還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狠毒的女人,竟然枉想把我的兒子和孫子從我身邊奪走!”
夏如水震驚地看著她。她以為許如萍已經偃旗息鼓,願意和她和平相處了,沒想到……
“你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否則,絕對不客氣!”
她的警告聲惹得夏如水無奈地苦笑起來,“別人說蛇不能救,可我卻還是做了那個傻農夫,偏偏要救,到頭來被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