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林接過,心中歎氣,果然,真是家裏傭人做的。
“蔣總,你的手……”攀樂眼尖,看到了她手上的紅印和泡泡,驚訝不已。蔣思齊忙將手一縮,拍了攀樂一下,製止了她說話。攀樂咬住了唇。
“謝謝。”徐應凡隻能應些客套話。
“哪裏,是應該的。”蔣思齊退一步,也極為客套。謝林將倒好的粥遞給徐應凡,徐應凡低頭喝了起來。
“那個……我出去一下。”蔣思齊覺得自己的存在會讓他胃口大減,主動退出去。她去找了主治醫生,問了徐應凡的情況,得知他的情況還算樂觀,並無不妥之處,長長鬆了口氣。
“那他什麼時候能出院?”
“終究有骨裂現象,而且以前也出過車禍,為了保險起見,兩三天還是要的。”
“哦。”她點了點頭,走了出來。
“蔣總。”外頭,攀樂站在那裏。
“累了吧,你先回去吧。”白天有謝林在這裏,應該用不上她。如果實在不行,她大不了請個護工給他。她是這麼計劃的。
攀樂點點頭,轉身走,走了幾步又遲疑著回頭,“蔣總,那粥是您親手做的吧。”
“啊?”她沒想到攀樂會看透。
攀樂走過來,掬起了她的雙手,“您的手都變成了這個樣子,還能瞞得過誰?還有眼睛,紅紅的,一看就知道晚上沒睡好。”
攀樂的細心她是見識過的,蔣思齊在不好意思的同時不得不慶幸,這些細節幸好沒有被徐應凡或是謝林看到。
“他救了我,親手做點東西吃也算不得什麼,不過,可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蔣總,我不明白。”
她和徐應凡的事,都是在進入方齊集團前,攀樂不明白也屬正常。她不想解釋,“反正,就當不知道這麼回事就行了。”
“好吧。”
蔣思齊不願意說出來,她隻能配合。
送別了攀樂,蔣思齊在外頭呆了好一會兒才去推病房的門。其實,她是在想,該要怎樣麵對徐應凡。按理說,徐應凡是為她而受傷的,她該隨身照應著以示感激,但她並不想做一個惹人嫌的人。但若就這樣走掉,又顯得沒有半點感恩之心。
才推開門,謝林的身影就閃現。她大概要出門,兩人照了個麵。
“謝秘書,粥還合徐總胃口嗎?”她立在門口,問。
謝林點點頭,“徐總吃了一大碗,蔣小姐費心了。”說這話不過出於禮貌。
“這就好。”蔣思齊鬆了一口氣。
“那……”
“蔣總要是工作很忙就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守著就好。”謝林主動表態。
蔣思齊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頭,“那好吧。醫藥費我已經交了,就麻煩謝秘書了。”謝林守在這裏總比叫護工強。說完,她轉身朝外而去。
謝林無奈地搖搖頭。
蔣思齊追徐應凡時的瘋狂她是知道的,果然,女孩子心性,來得快去得快。而這女孩子,連起碼的耐心都沒有,的確不適合守在徐應凡身邊。
“蔣……思齊呢?”
謝林轉回來時,徐應凡終於問出了口。她那短暫地一露臉後便不見了,他難免好奇。
“走了。”
“走了?”徐應凡的表情變得驚訝,驚訝過後又有些小小的失落,“這麼快就走了?”
“徐總找她還有事嗎?”此刻,她也理不清徐應凡的心事。昨晚有意將她支走,顯然是要蔣思齊留下來,但據她所知,他對蔣思齊向來無意。
“沒事了。”徐應凡覺得有些沒勁,搖了搖頭。蔣思齊現在表現出來的冷淡出乎意外,他還真有些不習慣了。
“您受傷的事,是否該告訴老徐總?”
這件事,謝林覺得還是應該讓徐征知道才好。徐應凡卻阻止了她,“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讓他擔心。”徐征再婚,和梁慧心終於走到了一起,難得有平靜的晚年,他不想打擾。
謝林看著他,最後隻能在心裏歎氣。徐應凡現在這麼拚命的工作,完全是為了報徐征的養育之恩吧。他是轉邪歸正了,她卻看著心疼。
“對了,把公司的資料拿過來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徐應凡打算在病房裏辦公。
“這怎麼行,您的身體……”
“又不用走動,隻是看看文件,正好打發無聊時光。”
聽他這麼說,謝林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點點頭,打電話讓公司裏的人送資料過來。
下午,攀樂被蔣思齊叫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這個湯已經煲好了,你給送過去吧。”蔣思齊剛弄好的湯盛到保溫瓶裏,有些手忙腳亂,而後上不知何時又添了幾個創口貼。攀樂看她被湯水燙得直吸氣,有些不忍,接過她手裏的工具熟練地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