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她聯想到早上的事情,急問,臉色難看至極。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蔣勁不滿地責備自己的女兒,“騰北過來還不是為了你?他已經表態了,對你非常滿意,但也知道你還沒做好結婚的準備,所以說服了自己的父母不要這麼急著結婚。這不,過來是來說服我們的。”
蔣勁嘴上責怪著蔣思齊,眼底卻閃著精、光。方騰北的這一表態足以說明對蔣思齊的在乎,他樂見其成。隻要方騰北喜歡自己的女兒,早結晚結關係並不大。
“啊?”
蔣思齊長長鬆了一口氣,朝方騰北投去歉意加感激的目光。
“既然你們年輕人想談談戀愛,我們也不便說什麼。結婚前多了解沒有什麼錯,思齊,你可要好好對騰北呀。”蔣勁明裏暗裏地警告著自己的女兒,並不願意中間出什麼岔子毀掉了這場婚姻。
蔣思齊無力回應,倒是方騰北主動出聲,“伯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思齊,不會讓她有別的想法的。”
“好。”方騰北的這番表態他很受用。警告性地看了一眼蔣思齊,他立了起來,“還是你們年輕人聊吧,我還有些事,得去忙了。”
蔣勁走後,蔣思齊才能出聲,“謝謝你啊。”
她要感謝他沒有把自己懷孕的事情說出來,更感謝他幫她解了結婚之難。
方騰北扯起了唇角,“我的想法還是沒有變,說服他們隻是為了給你時間接受我,接受最近發生的一切。不過,你也看到了,大人們並不想久等,還有,你的身體也拖不得太久。”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意思明顯。
“所以,你得抓緊時間。”
方騰北的堅持讓她極為意外。坦白說,她一直以為他在醫院裏說的話隻是一時衝動,過後便會反悔。可此時的他,哪裏有一點要反悔的跡象。
“方騰北,這對你不公平。”她提醒。
方騰北聳了聳肩,“公平不公平,不是由你說了算,而是我自己。我覺得公平就公平。”
“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沒有感情。”
“可你和他也不可能了,不是嗎?”
蔣思齊低下頭去,緘默。他說得沒錯。
“更何況,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願意等。”
“唉呀,都站著做什麼,快坐呀。”楊紅顏走過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因為她的加入,蔣思齊不便再說什麼,把心裏的話通通壓了回去。
終究,還是去了醫院。
這個孩子,不能留。
站在婦產科門口,她的指頭掐了又掐,最終才硬著頭皮往裏走。
半個小時後,她走了出來,臉色蒼白得可怕,身子晃了幾晃。她的背後,寫著婦科手術室幾個字。
徐應凡隻是心煩意亂,所以隨便走了走,沒想到又走到了這一樓。徐征因為心髒問題在五樓住院,其實根本不需要經過這一樓的。
他才走出來,便看到了形單影隻的蔣思齊,還看到了她走出來的地方那幾個冰冷的文字。他的心給狠狠撞了一下,幾乎不經過思考就走了過去。
“你怎麼又來醫院了?做了什麼?”
蔣思齊完全沒想到會再次碰到他,腳步就那麼停在了那裏,指頭掐緊。
“你做手術了?做了什麼手術?”他已經猜到,卻還問。
“跟你沒關係。”蔣思齊的語氣僵硬,想要奪路而逃。屢屢在這裏遇到他,讓她有種無地自容之感。
徐應凡卻捉住她不放,“為什麼要做那種手術?他不要嗎?還有,他為什麼沒有陪著你一起來?”
那個男人,連她的孩子都不要,連起碼的擔當都沒有,哪裏配得上她?
“我說了,跟你沒關係!”她閉著眼吼,無力回應他任何問題,“請放開我。”
“你很虛弱?”
滿腔的心疼和憤怒,最終在看到她臉上的蒼白後緩了下來,“我送你回去。”她這個樣子,隨時都可能暈倒。他怎麼可以視而不見?
“不用了。”她試著推開他。
他不放,“我不能在明知道你可能出問題的情況下由著你走出這裏。”
還真是……多管閑事啊。隻可惜,今天已經沒有一個方騰北能夠來拯救她了。他強行扶著她往外去。
“徐應凡,我們這樣不好。”她沒有要借著虛弱接近他的意思,但怕他有這樣的想法。徐應凡的身子僵了一僵,理解成她怕方騰北知道自己親近了她。胸口,再次塞住,悶悶的,但卻沒有放手。
直到把她扶上車,他上了駕駛位。
她閉著眼,“去公司吧。”
徐應凡猛然回了頭,“你瘋了嗎?剛剛做完手術竟然還去公司?不要命也不是這個不要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