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拿著鐵鏨準備自殺的我就是一頓,想起胸口村長給的那塊玉,連忙拿起來重重的貼在我爹的臉上。
那邊小男孩也急急的跑過來,拿著墨鬥線對著我爹身上就纏上個十圈八圈……
眼看著我爹身上的煙越冒越多,突然聽到遠處大喝了一聲,跟著我爺爺飛快的跑了過來,用那塊巴掌大的石塊重重的一劃,就把那小男孩的墨鬥線全部劃斷,跟著將我爹用力朝後一扯,將他手裏的那塊石頭朝他懷裏一塞,我爹就好像斷電一般倒地不起了。
我爹一離開,我跟那小男孩都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兩人都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剛一停下來,就見一把斧頭從遠處甩了過來,眼看著就要劈上我爹了,爺爺忙一把將我爹給扯倒,那斧子就呼呼的飛了過去。
隻見一個穿著白褂子的人飛快從遠處跑來,手裏還提著一把直尺,指著我爺爺大吼道:“老曹,你瘋了嗎,你立下長陰碑養著他,現在除了曹影又多了一個小怪物,你日後怎麼辦?他們……他們……”
那白褂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邊又被嚇得哇哇大哭的小怪物,咬著牙道:“原本就不應該將她生下來,當時你就該聽我的,直接把她給掐死,你看現在……”
他的話我一點都不明白,可爺爺卻是直勾勾的看著我,渾濁的眼裏有著懊悔和無奈。
見爺爺失神,那白褂子猛的撿起地上的斧頭,對著我就砍了下來。
我一時都蒙了,隻聽見那小男孩大喊了一聲什麼,原本已經脫力的他一把撲過去死死的抱著白褂子,朝我大叫道:“跑啊!”
可我動都沒有動,隻是靜靜的看著白亮的斧頭,以及眼裏悔意的爺爺。
難道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這麼不歡迎我嗎?
這時爺爺沉歎了一聲,把那白褂子的斧頭取過來,看了看我道:“這也不是她的錯,是我們曹家……”
那白褂子看了看我,氣得全身發抖,指著地上的爹娘和小怪物道:“你看看現在,都是因為她,以後你還要……還要……?”
說到最後,他隻是冷哼一聲,一把將小男孩從地上拖了起來,大步的朝外走道:“日後你們曹家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爺爺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出口,渾濁的眼裏滿滿的都是無力,輕輕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又慢慢的轉開了。
那小男孩被拖出去幾步,猛的掙脫那白褂子的手,飛快的跑到我身邊,從褲兜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塞給我道:“這是師父罰我抄的,對你有好處,你一定要背熟。”
遠處那白褂子冷哼了一聲,他正準備跑過去,想了想就又從兜裏掏出一根不長的紅繩塞我手裏道:“你剛吸了人血又被咬了,身上陰氣重,這個最好帶著,免得陰物近身。”
那邊白褂子十分不耐的大咳了,小男孩朝他吐了吐舌頭,黑油油的眼睛用力的朝我點了點頭,這大跑到他師父身邊,可才走兩步就痛得東倒西歪,那白褂子冷哼一聲,蹲下來將他背在背上,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可他背上的小男孩卻費力的朝我揮了揮已經血肉模糊的手,跟著似乎扯到痛處了,咧著嘴噝噝的吸氣。
看著他們走遠,我又看了看手裏的紅繩,不遠處小怪物的哭聲將我喚醒,看著四周一片狼藉,遠處的爺爺還是淡淡的看著我。
眼裏有著許多莫名的情緒閃過,身子輕輕的抖動著,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我猛的想起剛才想一斧頭劈死我的白褂子,他的言語中,似乎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說當年就不應該生下我,就算生下也應該當時就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