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周末,晴朗了好幾個月的天在這一天陰沉沉的,烏雲黑壓壓的,空氣炙熱沉悶。一大早的,姥姥家的小閣樓就響起尖銳的鳴笛聲。
白色的救護車停在閣樓門口,兩個白衣大褂的醫生抬著擔架,姥姥就躺在擔架上,姥爺歐琛還有顧寧璿三人一臉驚慌,跟在擔架後麵追著跑。
姥姥雙眼緊閉,麵色蒼白,似乎已經不幸於人世。
顧寧璿雙眼通紅,抽噎著:“昨天明明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醫生,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姥姥啊!”
旁邊姥爺和歐琛眼睛亦是緊緊地盯著姥姥看,兩人一向沉穩的眼中也是擔憂。
醫生將擔架扛到了救護車上,幾人也跟著慌忙上了車,救護車呼嘯著開走了。
這動靜鬧得挺大,不少人都聽聞了動靜。
隔壁老鄰居,也是姥姥平時閑磕牙的老友,一臉唏噓感慨:“哎,人老了,就是容易出問題,哎!”
旁邊人聞言,也跟著搖頭。
因著人挺多,其中一個帶著帽子和圍著厚厚圍巾的身影便沒引起注意。那人盯著看了一會兒救護車消失的方向,然後又匆匆忙忙離開了。
醫院裏。
顧寧璿和姥爺陪在病房,姥姥躺在病床上,因為蓋著被子,所以看不清表情。房間空曠整潔,氣氛卻有些沉默,好似無言的壓力降病房裏的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氛圍下,顧寧璿身為小輩自是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她時不時看看房間門,手指不安地揪著襯衫一角,顯得有些不安。
歐琛並不在這裏。
此刻他正站在醫最頂層的監控室裏,雙手抱胸,安靜地看著麵前的監控畫麵。這家醫院的安保係統相當健全,醫院每個角落都安裝有攝像頭,爭取不留下一個死角。
所以,當某個身穿灰色外套,戴著厚重圍巾遮擋麵容的身影進入的時候,歐琛馬上就發現了。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聲交代:“注意她的動靜,隨時跟我聯係!”
“是。”低聲應下的人正是韓笑,此刻他全神貫注盯著監控畫麵,麵孔一如既往的嚴肅。
歐琛坐著電梯下到了十八樓,這一樓正是姥姥病房所在。他站在長廊角落陰影中,麵前巨大的盆栽正好遮擋住他的身形。
如若有人乘坐電梯到這一層,從電梯方向根本無法察覺到他。但是歐琛所在,卻讓他能將所有的來人盡收眼底。
沒等多久,隨著“叮”一聲,電梯門打開,灰色外套的女子緩步走了出來。女人似乎是很慌亂,腳步匆忙,路也沒看急匆匆就往姥姥病房的方向走。
因為對方的心慌,根本無暇他顧,歐琛便跟在了身後。
到了姥姥的病房門口,剛剛還很匆忙的女子卻忽地站住腳步。她在門口躊躇許久,手舉起又放下,最終還是沒敲門,就那麼安靜地站著。
“不進去嗎?”歐琛問。
女子明顯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一回身看到是歐琛,頓時就慌了,下意識就要跑。
隻是她的動作哪裏能有歐琛快,她還沒邁開步子呢,歐琛已經閃身到了她的麵前,將她的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