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初抱著廖症從安倩柔那裏回來。
也不知道是誰教給他的,政政一見到廖亦舟,就揮舞著小手喊,“爸爸,爸爸”。
廖亦舟是他的養父,也當得起這句“爸爸”,而安倩柔又是他的親媽,這三個人是要置她於何地呢?蘇苒初低垂著頭,臉上暗淡的神色連掩飾都掩飾不住。
廖亦舟將政政接過來抱在懷裏,輕輕地刮了刮小孩子的鼻梁,逗得他“咯咯”直笑。在這間隙裏他的餘光不動聲色地掃到了蘇苒初的臉上。
“吃過晚飯了嗎?”他問。
蘇苒初低下頭,一言不發地繞過他往自己的房間裏走。
“幹什麼?”廖亦舟一把拉住正往裏走的蘇苒初,語氣不大好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
蘇苒初用手語道。
廖亦舟覺得這種狀態下的蘇苒初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他將廖政往蘇苒初懷裏一塞,“你照顧他吧。”
蘇苒初點了點頭,將廖政從廖亦舟的手裏接過來,小孩子好像還不太舍得他的爸爸,兩隻手還有著靠攏廖亦舟的趨勢,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感受到了這兩個大人之間的氛圍不大對,雖然留戀,但還是乖乖地回到了蘇苒初的懷裏。
“晚飯已經擺好了。”廖亦舟說。
蘇苒初依然是淡淡地點了下頭,就抱著廖政往餐桌方向走了。雖然她不想吃東西,可是廖政不行,他還在長身體。
不管大人怎麼可惡,小孩子還是無辜的,她也不想廖政被那兩個**的叔嫂給影響到。
她現在也隻有廖政了,廖政已經成為了她還能繼續待在廖家,待在廖亦舟身邊的勇氣和動力。
廖政小口地喝著她喂的粥,小孩子現在已經可以吃點粥類食物了,也可以吃點蔬菜之類的增加營養,她下午走之前就已經吩咐好廚房準備了晚上吃的東西。
廖亦舟最滿意她的就是這一點,細心體貼。可是今天的蘇苒初一點也不細心體貼,他就坐在她的旁邊,可是吃飯的時候,她全程不說是給他夾菜什麼的,就連看一眼她都不願。
蘇苒初的一顆心似乎是都撲在政政身上了,可是他連一句埋怨和怪罪的話都說不出來,雖然埋怨和怪罪也確實有失風度。
小孩子畢竟搗蛋,廖政也不例外,他吃了幾口之後就鬧著不再吃了,蘇苒初隻好騰出一隻手來比劃——乖。
可惜收效甚微,玩心正重的政政完全不會去看她說的什麼。
廖亦舟坐在旁邊慢慢地看不下去了,他轉過來將政政接過去,蘇苒初手裏的勺子還停在半空。
“你這樣可是不行的,”廖亦舟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廖政嘴角殘留的粥,再將他安置在兒童座椅上。
他接過蘇苒初手裏的勺子,吹了吹之後,冷聲對政政說,“吃!”
廖政還在胡亂揮舞的動作很快定住了,他委屈吧啦地張開自己的嘴,淚水很快充滿了整個眼眶,最後還是在廖亦舟的眼神威脅下喝了那口粥。
這情景把蘇苒初看得一陣心疼,她有點想接手過去,可是又擔心廖政依然不好好吃飯。
等到一碗見底,廖政才扁著嘴,一幅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眼眶在眼睛裏直打轉,小嘴抿得緊緊的,半晌才憋出一句,“耙耙壞!”
倒是差點把蘇苒初給聽笑了。
她指揮者傭人將飯菜都撤下去,給廖政洗了個澡之後,又哄他睡著才回了自己房間。
剛從浴室出來就被一個巨大的人型陰影給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