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初不知道廖亦舟要怎麼去查這件事情,江成是主謀,那他又是為了誰謀算的呢?答案簡直不能再明顯了。
江梓彤還真是,即便深處澳洲也不絲毫攔不住她想要坐上廖家少夫人寶座的決心。
她不相信廖亦舟會猜不出這會是誰的手筆,隻怕他猜出來了也不願意去查,查出來了也不願意去找她,不願意去責怪她。無論碰上什麼樣的事情,隻要涉及到江梓桐,她便是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與競爭力的。
早該習慣了。
第二天廖亦舟上班去了之後,管家又進來通報說,三少又來了。
這時她也沒再停頓,直接將他請了進來。
她心裏的那個坎始終沒有過去,雖然說她一直安慰他的哪一點,但是她還是想聽廖哲成親口說,親口等他的一個解釋。
“你還好嗎?”
這是廖哲成說的第一句話,真是個不怎麼樣的開場白。
——還能怎麼樣呢?
蘇苒初比劃道。
她這話說的模棱兩可的,廖哲成也不能清楚地知道她的意思。
“昨天對不起。”他說。
這句“對不起”就好像承認了什麼,蘇苒初努力地控製自己的情緒——你為什麼早這麼做,不知道毀人清白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嗎?”
廖哲成還沒見過她的這個樣子,一時都有些嚇住了,昨天回去之後他一直都在處理公司的事物,又是資金鏈斷裂的問題,他不相信這是個巧合,而忙到那麼晚所產生的後果就是他現在其實都是頭昏腦漲的狀態。
那件事他做的確實不夠意思,因此他得道歉。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蘇苒初竟然是這種語氣與這種回應。
“昨天的事我確實做錯了,這個毋庸置疑,但是——”
“但是”了個半天,他竟然也沒有找個什麼詞語出來。
——但是什麼?
蘇苒初用手指比劃著問。
但是他不是故意的?但是他是不小心撞上去的?蘇苒初一直真誠以待人,便也不太接受什麼撒謊亂講話的行為。
但是他在蘇苒初的眼裏卻不是什麼規整的人,段子與謊話一說一堆,十句裏通常有八句假話。
廖哲成果然開口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誰讓我去酒店的,他說你有危險。”
這情景跟上次的工廠倉庫事件極為相像,蘇苒初默了默,略有些狐疑地問——真的?
廖哲成來之前其實想過很多東西,他也想向蘇苒初承認確實是自己想算計得她,但是這樣一來到話,兩個人之前的情分可以說是要被消磨殆盡了,他不想,也不願。
雖然這是撒了個謊,但是這謊也不是完全錯誤的,確實是有人讓他去的酒店,這麼說來有一點強詞奪理,但是他剛剛腦子一熱,也就這麼出口了。
這次的對話讓廖哲成的腦子變得尤為混亂,事實上他跟蘇苒初,他們兩個人的腦子裏都是極其混亂的,那天的事情蘇苒初記得的不多,而廖哲成又在故意避重就輕,其中誤導的成分她自己也分辨不大出來。
隻能憑著感覺走了,廖哲成救過自己那麼多次,雖然昨天險些釀成大錯,但是無論如何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看,蘇苒初也沒有被怎麼樣,所以她是不是不能再掐著這個點不放了?再說本來就是廖哲成救的她。
做人不能倒打一耙,不能恩將仇報,這是做人基本的道理,她懂得,也在切身地執行著。
保姆上了茶,蘇苒初將茶杯遞給他,之後才用手比劃著——我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我也不大記得了,但是最後的場景我還是有些印象的,隻希望你不要騙我,不然等我有一天突然想起來的話,我可能會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