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詩語回到房裏等消息,雖然安排地麵麵俱到,但是她一顆心始終懸著,怎麼也放心不下來。
洪震失蹤有兩種可能,他要麼去煙館抽鴉片,要麼就是身體不適,暈倒在了哪個角落裏。
無論哪種情況,都不是洪詩語希望看到的。
她坐立不安,一邊想著各種可能,一邊暗暗祈禱趕緊把人找回來。
李珂端了一杯綠茶過來,她十分自責,“詩語,綠茶降火,先喝杯茶,耐心等等吧。”
見洪詩語接過茶,她又道:“弟子們已經出去了,要不要派人去告訴少幫主呢?”
洪詩語這才想起來,秦韜去稅務局談事情,他一大早出門,現在已經去了大半個上午。
她輕輕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詩語,要不我讓人去吧?”李珂試探著道,“少幫主對幫主還是挺上心的,他親自請了江醫生過來看病,昨天還拉著江醫生聊了好久。”
聽到江慕月,洪詩語一晃神,嘴唇被牙齒蹭破了,鮮血慢慢滲出來。
嘴裏是濃重的血腥味,她抿著嘴唇,遮住了牙齒上那一片鮮紅。
她笑道:“既然師兄這麼忙,還是先不要去打擾他了。”
李珂故作不懂,轉身出門的瞬間,嘴角的笑容再也掩飾不住了。
投靠洪家以前,李珂是在風月場裏麵討生活的。她是過來人,洪詩語這樣的年輕人,心思在她眼前是瞞不住的。
洪詩語喜歡秦韜,不管秦韜身邊出現什麼女人,她都會吃醋。
女人一旦陷入愛情,就會失去理智。
李珂不敢和秦韜叫板,所以她挑唆秦韜和洪詩語之間的關係。
今天她故意把洪詩語支走,而後又偷偷放走洪震,一切全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她覺得自己算無遺策,沾沾自喜。
洪家上下所有的傭人,護院還有洪震的親信全部出去找人,整個宅子空蕩蕩的。
時間越久,傭人們的腳步越匆忙,李珂心裏麵就越期待。
為了南城的局勢安穩,洪詩語嚴令弟子們不準泄露消息,但時間久了,洪幫的異動還是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
這件事,江慕月是從何崢口中聽說的。
本來霍平駿和她約好了要一起去看電影,後來軍政府出麵尋人,隻好取消計劃。
江慕月本來就不想和霍平駿單獨出去,如此一來她也樂得清閑。
天完全黑下來,阿香站在窗前,道:“小姐,沒想到洪幫的勢力這麼大,走丟了一個人而已,可整個南城都怪怪的,哪裏都能看都洪幫的弟子。”
“光下午那一會兒的功夫,我就看到好幾撥人走過去,有穿馬褂的,也有穿軍裝的,熱鬧的很。”
看著窗外的夜色,江慕月卻沉沉歎了口氣。
“這麼久還沒找到人,怕是要出事了。”
洪震剛掌權,洪幫內也好,南城別的勢力也好,都緊盯著他。
現在他成了一個毫無威脅的癮君子,離開了秦韜的保護,隻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