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墮馬鎮最初並不叫墮馬鎮,隋末年間,鎮子裏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靠做木偶為生,故此,小鎮名曰木偶村。
當時在全國,木偶村出的木偶都非常有名氣,曾經有一位木偶師叫汴梁,隋煬帝座運河下江南的時候途徑此地,還曾欽點汴梁帶著他的木偶去隋煬帝的大船上表演,得賞金千萬。
後來唐高祖李淵在太原起義,隋軍一路退敗,淮陰城郡太守張思德莫名慘死,淮陰城破後,墮馬鎮一片兵荒馬亂,汴梁帶著家人逃出淮陰,後不知所終,木偶村的許多工匠也紛紛逃到洛陽,或是長安,也有一部分在戰亂中不知所蹤。
隋朝覆滅後,木偶村雖然村建,但已然沒有那麼多木偶工匠了,新來的太守忌諱前朝之事兒,便大筆一揮,把這兒改成了墮馬鎮。
江家是後來遷入墮馬鎮的,早年是做米鋪生意起家,墮馬鎮後來漸漸繁榮,江家便在墮馬鎮紮下了腳跟,漸漸的,也成了富甲一方的富戶。
前些日子,江家的大小姐江藍訂了一門親事,新郎是隔條街馬家的長子馬筠。
馬筠自幼聰明,又生的俊俏,年初的元宵燈會上,江藍與馬筠一見鍾情,回到家中江藍便與爹爹江老爺說道了心事,江老爺雖然多年從商,倒也不是迂腐之人,派人調查了一下馬筠,知道他學識淵博,有大誌向,便找來媒人去馬家說合,最後爭得馬老夫人的同意,馬筠入贅到江家。
本來親事定在了這個月的20號,一切也都準備妥當,卻不想,十天前,也就是月初一出了一樁駭人聽聞的大事兒。
花涼暈暈乎乎聽了半天,見可算要來重點了,瞬時豎起耳朵,一臉興奮的看著老頭。
原來月初一,城西王家大少爺成親,結果第二天早晨,便被人發現新娘子慘死在床上。
“怎麼就死了?”花涼一臉詫異的問。
老頭臉色一陣青白,好一會兒才說,“死了,死的慘呢。脖子被人用刀子給劃開了,身上白色的墊衣都給染紅了,新郎就睡在血泊裏,直到早晨醒來,直接嚇瘋了。”
“那是新郎殺了新娘?”花涼問。
老頭搖頭,“可不知道,要說那新郎可是剛剛中了進士的,新娘子的娘家與大理寺的大官有些親戚,新郎沒道理大婚的時候殺新娘啊。”說到這兒,不由得壓低了聲音,“況且,聽說婚禮的那天晚上,洛陽的大官還來了呢,知道這事兒可發了雷霆大怒。”
老頭說到這兒,花涼連忙打斷他,“那與你家小姐有何關係?”
老頭橫了她一眼,不太高興她打斷自己的話,“小姑娘你有所不知啊,這新娘子死了不說,四肢被穿了木偶線,人是被站著掉在床上的,雙手被木偶線固定在床頂,雙腳打開被綁在床柱上,腦袋耷拉著,可不跟一個站起來的木偶似的。”
“這麼嚇人?”花涼忍不住縮了下脖子,回頭看唐次。
唐次低斂著眉,安安靜靜的,沒說話,看著老頭。
老頭繼續說,“這還不算什麼,官府裏查不出任何證據,這人就像似莫名其妙就死了似的。一開始大家也以為是新郎失手殺了新娘,後來自己又瘋了。可誰知不出三日,城東的李家姑娘成親,新婚夜竟然也死了,死因可是和程家姑娘一模一樣。”說到這,老頭的臉色已經慘白成一片,臉上鬆弛的肌膚隨著身體的抖動微微發顫。
“城隍麵裏的廟祝說,這是,這是隋煬帝的鬼魂來討新娘子,不收了這厲鬼,事兒沒完呢。一開始城裏的人也都不信,可是官府調查了很久也沒個消息。這眼見著我們家小姐就要成親了,?老爺著急,想著要顧個高人保護小姐,免得被那隋煬帝的鬼魂給取了性命。”老頭講到這兒,看唐次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殷切。
“還有這等事?”花涼暗暗心驚,伸手拽了拽唐次的手,踮起腳,附在他耳邊道,“唐次,我看,咱們還是別去了,怪嚇人的。”
唐次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撩眼看老頭,笑道,“這份差事我想接下來。”
老頭抿唇,看唐次一臉溫文的樣子,心中有些懷疑,便問,“倒是可以,隻是不知小哥身手如何?若是不成,到時候不僅壞了我家小姐的性命,恐怕自己也有危險。”
唐次笑著表示理解,可以請幾個老頭找幾個人試一試他的身手,若是不行,自然也就不接這夥計了。
花涼對唐次的身手表示懷疑,見老頭果然花了幾個銅板從馬集顧了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心裏沒底兒,伸手拉了拉唐次的袖子,“唐次,你行不行?”
唐次笑著將她牽到一邊,這時,周圍已經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幾個大漢剛剛完了工,身上打著赤膊,一臉不屑的看著相較之下瘦弱了許多的唐次。
唐次朝著幾人點了點頭,抬手撩起袍子掖在腰間素帶上,請了手勢,幾個大漢拿了銀錢,也不客氣,互相看了一樣,一個身高八尺,渾身黝黑的漢子上前幾步,抬手就是一記重拳,直取唐次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