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密道上(1 / 2)

鮫人馱著江濤去水榭?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就算鮫人能這麼做,但江濤是如何從自己的院子,避人耳目的來到後山的?且一連三年不被人發現?”聽得雲裏霧裏的洛雷突然問道。

唐次笑笑,“歐陽公子說過,江濤不喜江正澤送給他的輪椅,所以從來不用,他的雜物室裏又有好幾副他親自做的備用輪椅。”

洛雷“啊!”了一聲,“那又如何?”

“至少說明,江濤是個能工巧匠。”唐次道,柳木生猛地一拍折扇,“是啊,江濤沒出事兒前確實是江湖上頗有名望的機簧師。”

眾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是傻子,偌大的白馬山莊,若說是沒有那麼一兩個密道誰信呢?

郭毅冷哼,招呼來身後的衙役,輕聲吩咐了幾句,那衙役領命離開,其餘人等心照不宣的隨著唐次去了江濤的院子。

本就冷清的院子,經了主人家的慘死,如今一旦踏入,便有了一種莫名的讓人極為不舒服的陰深之感。花涼跟在唐次背後,拽著他的衣擺探頭探腦,“唐木頭,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唐次沒回頭,背過手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這是幾個意思啊?

安撫?

花涼摸了摸頭,跟著他進了月亮門裏的內院。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了院子,郭毅走在最前麵,徑直過了江濤的臥房,直接朝著江濤堆放輪椅雜物的房間。

門口早就有人把手了,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這位郭大人早就覺得裏麵有貓膩兒了。

洛雷臉色始終訕訕的,目光追著月姬,而月姬始終形同槁木,茫然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唐次,不,也許是花涼。

空氣中漂浮著後園裏野雛菊盛放的花香,花涼摸了摸鼻子,不經意掃到月姬投過來的目光,心裏沒有來的一陣慌,抓著唐次衣擺的手越發緊了。唐次似乎發現了她的異樣,回過頭,低頭在她發頂輕輕拍了拍,好似安撫。

月姬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洛雷不悅的擋住她的視線,伸手死死的握住她的手。月姬不悅的皺了皺眉,抽回手,目光陰鬱的看著洛雷。

這兩個人啊,旁若無人的對峙著,柳木生輕咳一聲,使壞的從兩個人中間擠過去,洛雷皺眉,等柳木生過去,月姬已經上前幾步,站到唐次和花涼身側不遠處。

洛雷暗暗咬牙,幾欲控製不住的追上去,洛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搖了搖頭。

郭毅推開門,一股子黴味撲麵而來,雜物室裏還是之前離開時的樣子,做過血液檢查的輪椅還放在原來的位置,上麵的血跡已經隨著酒和白醋的消散而消失,看不出有任何詭異離奇的地方。

郭毅率先走了進去,歐陽毅跟在後麵,郭毅回身朝他搖了搖頭。歐陽毅訕訕的抹了抹鼻尖,退回門外。

“唐兄。”郭毅喚了一聲,唐次從人群裏擠進來,手裏拉著花涼的手。

雜物室的空間不大,一眼望見頭,外室堆著兩副完整的輪椅,還有幾個本成品,出具模型,西牆邊上擺這個竹樓,裏麵堆著木屑,堪堪漫到邊緣。

正對著門的牆邊擺著一張巨大的工作台,台麵上斑駁的刻痕雜亂無章,上麵堆著許些工具。

外室和內室中間隻隔了一扇屏風,上麵是萬馬奔騰圖,筆力非凡,一看便是名家真跡。

郭毅解下腰間的佩刀,單手握著刀鞘,刀柄對著屋臂四處敲敲打打。

唐次在外室轉了轉,轉身進了內室。

內室裏擺著一張不大的木床,旁邊擺著八寶閣,上麵都是一些花涼見都沒見過的工具,最上麵一層擺著一隻黑色的鐵盒子,上了青銅鎖。

唐次環視了一眼四周,靠牆邊上的桌椅上落了些許灰塵,顯然是很久沒人打理了。

唐次拉了張椅子放在八寶閣前,撩起長袍下擺登上椅子,攀著八寶閣取下最上層的鐵盒。

“這是什麼?”花涼狐疑問,柳木生不知何時也進了內室,探頭看著唐次手裏的黑色鐵盒子。唐次把盒子放在桌上,轉身又上了椅子。“木頭,你看什麼呢?”

唐次抿了抿唇,伸手在八寶閣的隔板上抹了兩下,抬起手指,上麵黑黑一層灰。

“嘿,這是多久沒人打理了?”花涼癟嘴,唐次跳下八寶閣,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那隻黑色的鐵盒,“八寶閣上的器物和工具都是許久沒人動用和打理,落了大量的灰塵。”說著,走到桌邊,伸出另一隻幹淨的手在鐵盒上麵摸了一下,“很幹淨。說明有人時常用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