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聖水顯聖(1 / 2)

從宣州到滄州,走水路隻需三天的時間,走陸路則要繞過兩重山,需日夜兼程六七日才能到達滄州境內。

滄州刺史溫良是太子幕僚溫飛的叔叔,三年來上任滄州刺史後頗受皇上寵信,隱隱有淩駕宣州刺史之上的勢頭。

“唐兄,對溫良這個人,你怎麼看?”柳木生斜倚在船艙裏,手裏端著酒杯,一邊眯著眼睛從窗口看著河麵上西陲的夕陽,一邊問坐在對麵的唐次。

船艙的空間不大,堪堪能容四個人,花涼和郭毅因著暈船,一個坐在船頭,一個趴在船尾,酸腐的味道在小船上隨著河風飄蕩,混合著船艙裏的魚腥味,真真是刺鼻得很。

四天前,四人趁著夜色悄悄從宣州岸口租了一艘打魚的小船,悄無聲息的順著宣州河道一路南下,直奔滄州境內。

“是個好官兒。”唐次淡淡道,目光越過柳木生看向船艙外坐在船頭的花涼。

花涼的情況要比郭毅好多了,出了一開始的時候稍微有些不太適應,後來幾本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隻是這會兒正坐在船頭對著河道兩邊的蘆葦蕩發呆。

柳木生癟了癟嘴,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漫不經心道,“可不盡然,這官場上的官兒啊,清的做不了那麼高的位置,我說這個溫良,問題大著呢。”

唐次抿唇不語,心裏還在想著上船第二天,郭毅與他說過的事兒。

關於沉船之事,葉富貴和段白楊的口供完全不一樣,後又有人在夜裏多次見到過金色的金船,再然後,便是那塊在蘆葦蕩子裏找到的鍍金船板。

鍍金船板幾乎可以證實金船的存在是有人故意而為。那麼,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

故弄玄虛?

如過事情是按照段白楊所說,那麼,就是有人故意引船來到事出河道,不讓船靠岸。有人在兩岸邊的蘆葦塘裏埋伏,並在船到達河道時放出迷霧迷倒了船上的所有人。

然後呢?

埋伏的人上了船,把船上的人全部從船上丟到湖中後,這些人開著船離開了。

可船是如何離開的?那麼大一艘船如果從宣州河道駛進滄州河道,絕對不會不留一絲痕跡,那麼,唯有偽裝一途。

給船身刷上一層金漆,假裝成金船出沒,這絕對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辦法了。

唐次想到這兒,不由得又想到了郭毅口中的那個蒙恬。她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兩個人寫出同樣的字體,排除兩個人是同一個師傅的機率,剩下的就是刻意模仿,可無論哪一種可能,蒙恬和曾經的自己必然有些聯係。

想到這兒,唐次突然撩了撩眼皮,扭頭問柳木生,“蒙恬所居的聖女廟在何處?”

柳木生猛地坐直了身體,“唐兄,你不說,我倒是忘了。”說完“咻!”的一聲從船艙裏竄出去,正坐在船頭百無聊賴的和船老大聊天的花涼被他下了一大跳,“你幹什麼?”

柳木生連忙一把拉住船老大握著長篙的手,“停,停船。”

船老大一愣,不悅的皺了皺眉,“公子,這都快要入滄州的地界了,您怎麼還要我停船了?”

“停船就是。”柳木生急道,“尋近處的岸邊靠岸。”

船老大一頭霧水,撐著長蒿調轉船頭,朝岸邊靠去。

這邊的事兒驚動了船尾的郭毅,唐次也從船艙裏出來。

“柳木生,你折騰什麼?”郭毅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靠在船艙門口,隨著水麵波紋蕩漾,小船載沉載浮,臉上的表情苦不堪言。

若有可能,此後絕不再坐船。郭毅在心中腹誹,船已經漸漸靠岸。

“唐兄問我蒙恬居士的聖女廟在何處,我倒是想起一二,那聖女廟就在岸頭附近的半山腰上,離這裏不出一裏地的距離。”柳木生一邊說,一邊手打涼棚朝岸邊眺望,不遠處果真有一座不高的小山包,半山腰林立著一座小廟,規模不大,但香火旺盛。

幾人跳下船,柳木生吩咐船老大在這兒候著,幾人繞開蘆葦蕩子,不遠處便有一條盤山小道,蜿蜒而上。

山不大,亦不險峻,幾個人順著小山路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邊來到聖女廟外。聖女廟的廟門緊閉著,門口掛著牌子,大意上是寫著閉廟整修。

廟門前堆著許多沙石,旁邊的角門開著,一個穿著素衣打扮的女子正從門內出來,看見四人時微微一愣,“你們是何人?”

柳木生連忙作揖道,“我們是洛陽人士,慕名而來,不知可否見一見蒙恬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