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老幾。你配麼？！”
——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隻曉得我身上臉上全是血。離我不遠處有隻皮包骨頭的老狗，虎視眈眈看著，嘴巴往我麵前僵硬的母雞身上聞了聞。
齜牙咧嘴。
“叼走吧，全叼走！”
我看著那隻老狗叼著死雞飛快跑走，昨晚那一幕幕，就像蠍子尾巴，蟄的我心肺疼。
哐當一聲巨響，把我從懵逼中拉回現實。
我站起來自防那一刻，後背挨了一悶棍。
一陣眩暈，他們七嘴八舌的聲音，全部衝進我耳道。
“就是她，偷雞賊。這人穿的破破爛爛，瘋瘋癲癲的樣子，一看就是有病！”
“送公安局吧，讓她家人把咱的雞錢賠了，再蹲她個十天半個月的！”
從我眯縫的眼睛裏看到靠近我的那幾個半大孩子捂著鼻子皺眉，嘟囔著，“這人身上怎麼這麼臭啊！”
“送公安局？開什麼玩笑。就那些條子看見咱們這幅鬼樣子，得把咱們抓起來送研究所解刨！！”
“就是，上次小梁，就死在研究所裏，被拆的七零八碎！！”
他們，長得確實和一般人不同。膚色微藍，眼球發白，甚至瞳仁都是淺白色。活像，阿凡達，不，比阿凡達要醜的多。
變異？還是全族都換上某種病？
我被他們扔進一間低矮的小草房裏，除了兩個人在外麵看守我，幾乎沒人再來過。
他們在商量我的處置問題。
想想我昨天晚上我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著衝進雞窩，喪心病狂的將所有的雞脖子咬斷，吸血啃肉。
身上跌撞的衣服破掉不說，一臉血，一身泥，怎麼看，都像精神有問題。
“你在哭麼？”
一個小女孩兒站在門口光暗交界處，捧著一碗米飯，好奇打量我。
我擦擦眼淚，示意她走過來。
她沒有怕我。坐在我身邊，笑著看我把那碗飯狼吐虎咽下去。
“他們說你犯了大罪，要把你打成半死，扔到山外，是真的麼？”
那純真的小眼神兒。
我苦笑，也許吧。
“那些雞是我們村裏所有的肉食，吃完之後，我們也會半死！”
我看著她苦笑，眼睛裏閃了晶瑩。
“怎麼？”
她打量著腳尖兒跟我說，他們已經很久沒吃過一頓好飯了，很快就死了。
“是因為一個壞奶奶！”
壞奶奶？
正待我繼續問下去，一個婦女衝進房間來，死死捂住小女孩兒的嘴，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小女孩兒被帶走。
半掩的門外，那兩個守衛的半大小子，蹲在地上津津有味的啃黑漆漆的東西。
我特後悔吃了那碗白米飯。
直到晚上，衝進來一群舉著火把的男人。
我被壓到一處空地，周圍圍滿了他們的人。
“搜去她身上的東西，亂石砸死，扔到山下！！”
我看不清發話人的模樣。隻看到兩個中年女人搜了我的身。
“不能，這個死也不能給！！”
我咬了那兩個女人一口，她們像被傳染上瘟疫一樣，尖叫著逃回人群，亂做一團。
我攥緊優盤，那是王允媽媽——張春梅走私涉毒的證據。
現在的張春梅已經默認和王允這幅被傀儡的軀體合作，或者是被強逼也不得而知，反正他們母子統一戰線。
我要扳倒張春梅，這點兒證據是不夠的，但沒有這些證據，我就算死也不可能扳倒她。
“把她手裏東西奪過來！！”
那個發話的人我看清了。膚色完全是深藍色，老態龍鍾，但說話底氣十足。
優盤離開我手心的那一刻，天都塌了。
“這個東西，小五你們拿去檢測。注意不要被人被捉走了！”
我恨恨的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惡毒的咒罵他們這種喪盡天良的行為，就算被捉走也活該。
活該好好的一族人膚色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