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地都在顫動。
邪祟笑的很陰險,他知道,南幾這是在發怒,而且是拿自己的命在發怒。
“南幾,你冷靜點兒,冷靜點兒!”
“滾開!”他撥開我手,恨不得把我撕碎,“你不是說,思南活得好好的,隻是受了點兒傷而已麼。現在,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我???”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我知道,怎麼解釋南幾還是受不了。
南幾的怒氣很大,但他不會傷害任何人。
他各種衝撞,各種瘋了一樣的去找,最終找到了思南的屍體。
屍體靜靜的躺在地麵上,全身的黑色已經褪去。隻剩下一個白白淨淨的身體,看起來了無牽掛的躺著。
“思南???”
南幾抱著那屍體,隻說了這兩個字。
倒是那邪祟,似乎很願意看到生死離別的痛苦,笑的那叫一個歡快。
惹的活著的那些蜀山弟子赤紅著眼睛,都紛紛要我把血抹在他們身上,要飛上去跟著家夥決一死戰。
“你們這些蠢東西,動不動就情啊愛的,我就不信,你們連命都要沒了,還有心情去談情說愛。怎麼著,我殺了你們的大師兄,你們要弄死我?是你們對這所謂的大師兄有愛慕之心,還是單純的想殺了我的這個邪祟報仇?”
乘厘憤怒,眉宇間閃過一絲殺氣,“我警告你最好閉嘴,不然我讓你知道什麼叫殘忍!”
這家夥的目的達到了。果然乘厘生氣,整個蜀山的結界都在震動。
大有要破的節奏。
“乘厘,別生氣。要是結界破裂,這家夥會立馬逃出去的。趁他逃出去之前,殺了他!!”
我知道我笑的很猙獰,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渴望殺死一個人,立刻馬上就殺死。
乘厘點頭。
我沒心看著家夥是怎麼死的。
我隻看到南幾傷心到說不出話來,嘴巴一顫一顫,一遍遍的吻在思南的臉上。
蜀山的弟子們都跪在前麵,哭的驚天動地。
戰爭結束了。
不該死,應該進入新生活的人,統統都死了。
乘厘隻是緊緊攥著我手。
自打他拿到生死簿之後。身體又回來了。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不管是變成人,還是始終是鬼君,還是被天庭通緝。我都不會離開你,你也不要趕我走!”
乘厘點頭,他手在我頭上輕輕的摸了一把,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這麼長時間以來,我最後悔的事兒,就是把你獨自留在那個山頭。其實我每天都在遠處看著你,看著燈點燃,再看著燈熄滅。我想你一個人該多孤獨!”
我怕乘厘越想越傷心,故意用一隻很鄙視的目光看著他,“我都是成年人了。還怕一個人住?更何況還有一隻很漂亮的小鹿陪著我!”
乘厘點頭,趁大家都在忙活著清理戰場的空檔,把我緊緊抱在他懷裏。
很冰冷的懷抱,但很真實。我喜歡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兒,喜歡他抱著我時候那種寬厚的感覺,更喜歡,他說他再也不走的時候嘴角上揚的驕傲。
經曆了這麼多生死,以後在麵對別的事情,我想我都不會再驚慌。
整個戰場的打掃,持續了整整一周。
因為怕第二天看不到乘厘,基本上和他形影不離。
“乘厘,你今後是怎麼打算的?咱們逃到哪兒能躲過天庭的追殺?”
“不逃。咱們就在這個山頭,安安靜靜的生活,反正大家都是罪人,天庭派人來剿殺的話,也方便,省的到處找咱們!”
“噗。你還真為天庭著想!”
乘厘點頭,表現出一種無比自豪的驕傲感來。
很多天沒見到南幾,他們說南幾這幾天不吃不喝,就坐在懸崖前麵那顆迎客鬆前,呆呆的看著遠方。
而思南的屍體就埋在那裏。
安安靜靜的守著蜀山。
我幾次想要過去跟思南解釋一下,我確實不是故意隱瞞思南的死訊。
“他都知道,他隻是過不來那個勁頭,他隻是當時失去理智了,你別介意!”
“當然不會介意,但我希望他不要恨我!”
乘厘無奈的搖搖頭,“這種事情發生在誰身上,都受不了!”
對啊。明明相愛了幾百年的兩個人,好容易再次見麵相愛,卻被這一場戰爭,打了個生死離別。
“那個,乘厘前輩,我們有個不情之請!”
蜀山的二十三名弟子歡喜幹淨,背後背著劍,站的整齊一排,恭敬給乘厘作揖。
乘厘看他們一眼,麵無表情,“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但不成!不說你們有師父,就在四海雲遊,他現在應該也知道了蜀山的情況,歸期就在最近。就算是你們的師父避嫌不會來,我也不能當你們臨時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