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驚天響徹的兩聲槍響,有警笛鳴叫的聲音在車庫外不遠處響起。方才被霍景免衝過來導致一個趔趄在地的劫匪飛快的爬起來,朝著躲在角落裏的另一個劫匪招手。
“快跑。”
“大哥,那這小子……”
那劫匪衝過去直接朝著這人屁股後麵踹了一腳,“我呸,都這個時候了,哥倆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是……是。”那人被這麼一踹似乎也緩過神兒來,直接扔了槍便隨著主事的劫匪出了車庫慌忙向外逃去。
而霍景免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從始至終,他隻是單手緊緊的抱著溫遙,另一隻手撫摸著溫遙的麵龐,險些泣不成聲。
當他真正的失去過溫遙以後,他深刻感受到溫遙的存在對他生命的意義。
霍景免一邊兒為溫遙解去身上的束縛一邊兒開口叫她,“遙遙……遙遙……”
溫遙已經被這一天一夜的折騰幾乎失去了力氣,如今幾乎是軟軟的委頓在霍景免身上。隻有帶著淚光的眼睛依舊堅定而恒久的睜著,一直看著霍景免,仿佛要將霍景免整個人都刻在心底。
當嘴上的束縛最終被解開,溫遙的眼淚幾乎是霎時之間便落了下來,她整個人撲到霍景免的懷裏,痛苦失聲。
“哥哥……我好想你。”
“遙遙離開你這麼久……遙遙好想你……”
霍景免抬起手臂撫摸著溫遙消瘦的後背,幾乎是哄小孩子的語氣柔聲安撫,“遙遙不哭,不哭啊。哥哥也想遙遙了,特別想,每天每夜……都在想。”
曾經我幾乎以為我將要失去你,而如今失而複得,我分外珍惜。
……
當出警的警方在幾分鍾之後趕到這個廢棄車庫的時候,看到的就隻有抱在一起相互依偎的兩個人,以及地上的兩把手槍。
在中國,手槍在沒有一定能力的前提下終究不是個好玩意兒。拿著它,隨時都有被警察局請過去喝茶的可能。
霍景免一隻手扶著溫遙慢慢起身,對著前來詢問的警察輕輕點頭,“大概在三分鍾以前,發生了一場綁架撕票的槍擊案。”
他伸出手指了指那警察身後的地方——也就是他站在那裏與綁匪交涉的所在,那裏有一個分明的彈孔。
“槍擊的痕跡在那兒,但沒有人傷亡。”
這話說的十分幹脆,那小警察顯然沒有料到霍景免的冷靜,稍稍愣了一下才對霍景免行了個禮,而後回身去彙報。
霍景免緊了緊手中摟著的溫遙,頗帶著些謹慎試探一般的問道,“遙遙,一會兒可能要去警察局做個筆錄……去嗎?”
溫遙似乎有些受寵若驚般的看了一眼,對著霍景免輕輕點頭。
“都聽哥哥的。”
那小警察回身彙報了,隻是過了一會兒便又走過來,對著霍景免客氣的行了個禮,似乎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霍董,剛才我們大致核實了一下彈痕與槍支,隻是這邊兒還需要您做個筆錄,您看……”
“沒問題,應該的。”
做企業的難免有些磕磕碰碰的事兒,霍景免向來喜歡與警察打好關係,如今也是直接客氣的答應下來。
一路波瀾不驚的做完筆錄,終究是塵埃落定。
……
霍景免帶著溫遙回到了離警察局最近的一幢房子,那是一幢在海邊兒的、溫遙從沒有去過的房子。
霍景免看著溫遙有些怔愣的樣子不免笑著開口解釋,“這房子是最近才入手的,是一位商業朋友為了度蜜月買來裝修的。不過後來公司整體改變方向搬遷去了西北,我看著這房子新鮮又喜歡,索性買了下來。”
說著這話,他湊的離溫遙稍稍近一些,輕輕環住溫遙纖細的腰肢,輕嗅著溫遙身上的香氣。
“在這房子剛買下來的時候,我就想著,如果你還活著,我一定要帶你過來。”
“我相信你會喜歡這裏的。”
溫遙抬起眼睛看著他,一雙一如既往的裝著深深情意的眼眸打在霍景免心上。
他終究低下頭,將頭埋在溫遙的脖頸之間,蜻蜓點水一般的親吻她。
“我原本以為我再也沒有這個機會,隻是感謝上天垂憐,我終究沒有真正的失去你。”
窗外的暮光斜斜的打了進來,在霍景免的發絲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輝,溫遙鬼使神差的抬起手觸碰著霍景免的頭發,淚水不由自主的流出。
在這個男人麵前,她總是這樣容易哭泣,容易情緒劇烈的波動。就如同一個尚且在繈褓之中的孩子一樣,對著這個男人,苦樂相隨。
可最終她隻是如同以往無數次那樣輕輕開口喚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