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遙似乎帶著一些尷尬的承受著霍景免的親吻,不論如何,即便她對霍景免愛的再深,而霍景免終究對她有過那樣強烈的傷害。
在她毫無所覺的時候突然醒悟,讓溫遙在此時此刻,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她伸出手,將霍景免從麵前慢慢推開。
顯而易見的推拒讓霍景免有些慌神兒,他急忙抓住溫遙的手,死死不肯放開,“遙遙,你……”
溫遙也不抽手,隻是他霍景免保持著這樣一個距離。她稍稍偏過頭去,看著外麵暗沉的天色,輕輕的歎了口氣。
“我……哥哥,我回國隻是想讓你繼續治療白血病……並沒有其餘的意思。”
這便是分明的拒絕了。
霍景免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又極為痛苦,他五官幾乎都緊緊的皺在一起。握住溫遙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骨節都泛起青白,直到溫遙輕輕“啊”了一聲他才緩過神兒來,慌忙將溫遙的手鬆開。
“對不起,遙遙,我……”
霍景免隻開口說了幾個字,便幾乎難以為繼。他原本以為溫遙的回來對他而言便是失而複得,而他卻終究忽略了一件事,便是人心會變,人的喜歡……也會變。
秦易尚且對溫遙如此,如果溫遙當真對秦易有什麼好感的話,也是令他無能為力的事情。
溫遙似乎看出了霍景免心中所想,張開嘴似乎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對霍景免道,“不是哥哥想的那樣,我和秦易之間……沒有什麼。”
“哥哥不要多想。”溫遙說著,起身緩緩蹲在霍景免麵前,就像是曾經很多次有過的那樣,“遙遙這次回來,隻是希望哥哥能夠好好治病,其餘的事情,我們以後再想。”
溫遙的這句話語幾乎又讓霍景免覺得在前方看見了希望,“以後再想”,這四個字說的給人餘地,又叫人心裏癢癢。
霍景免一把將溫遙拉起來在麵前站好,拉著溫遙的手,目光認真而溫柔。
“遙遙,我答應你好好治病,那你也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給我一個機會,到我的病能夠真正治好的時候。到了那時候,如果你再一次愛上了我,我們就結婚,我給你一個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禮。如果那時候,你還沒有愛上我……”霍景免閉上眼睛,輕輕的親吻上溫遙的手背,“那我就放你走。”
他這話說的真誠而溫和,絲毫沒有以往的強硬殘忍。溫遙聽著聽著,不禁稍稍有些愣住。
她以往甚至習慣了霍景免給她的傷害,如今霍景免對她溫柔的過分,她竟然覺得珍貴非常。
而過了半晌,溫遙反手握住霍景免的手,放在臉上輕輕貼了一下。
“好。”
……
某知名三甲醫院高級病房,溫遙正坐在病床邊兒等著去接受放射治療的霍景免回來。
自從那次與溫遙的談話過後,霍景免就開始表現的比任何一個白血病人都要更加積極的參與治療。
他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好,發現的時候又是早期,故而一經開始控製,病情就得到了極大的好轉。
隻是最大的問題依舊是骨髓配型,溫遙並不是霍景免的親生妹妹,而霍景免這一輩的親人原本就人丁極少,經過配型也皆是不匹配。如今隻好廣撒網,希望能夠以高價利誘,而最終配型成功。
“哥哥。”隨著病房的門被人推開,溫遙迅速起身朝著方才被推進來的護床走去。
剛剛做完放射治療的霍景免顯得頗有些虛弱,不過看見溫遙走過來依舊是笑的極為溫和,一隻手指順其自然的勾住溫遙的小指,仿佛多年習慣一般熟稔。
“遙遙,我在呢。”
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即便是這個人此時正躺在這樣一張病床上,依舊給人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溫遙幫著護士扶著霍景免躺回到自己的病床上,她一邊兒為霍景免掖好被子,一邊兒日常的問道,“哥哥今天覺得怎麼樣,比昨天好些了嗎?”
“好多了。”霍景免躺在床上依舊不算安分,伸出手直接將溫遙替他掖被子的手腕抓住,一雙眼睛帶著笑意的看著溫遙。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溫遙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目光看向霍景免。
霍景免維持著這個姿勢稍稍躺了幾分鍾,便撐著病床直接起身,將一身病號服換成日常的衣服。
隨即他對著溫遙伸出手,目光柔軟,“你會喜歡那個地方的,隻是你從未去過。”
這樣說著,霍景免的目光稍稍垂了下去,帶著一些哀傷的意味。
“如果你去了,想來她也會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