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嬸麵色如常,“江小姐,先生不準您來,所以您就是私闖民宅。您打我,我不會躲,隻是待會我報警,您的罪名要多一條蓄意傷人。”
“你!你!”江似夢眼睛瞪得比銅鈴大,卻沒辦法反駁。
她真想打這個礙眼的管家,可莫叢還在下麵,真把莫叢引來,她也討不得好。
之前她借著莫母得勢,都拔不走這個眼中釘。
這個林管家是莫家的老傭人,誰對她都念幾分舊情。
最終,江似夢蜷起手指,憤憤地說,“算你狠,我走!”
林嬸露出笑容,“江小姐慢走!”
怒衝衝走出校園,江似夢發誓:我一定要報複連枝,報複莫叢!還有那個該死的管家!
想到莫叢和連枝在酒窖纏綿悱惻,她心裏又空落落的。
她垂頭喪氣地坐在路邊,像條喪家犬。
鬼使神差,她拿出手機,按下熟記於心的號碼。
忐忑的幾秒後,電話通了。
“江似夢。”
楚西行喊她名字,曾經她覺得是最為動聽的。可此刻,他用那種她陌生的、幾乎漠然的口吻喊自己,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心酸過後,她說,“阿行。”
“在莫叢那裏受挫,就來找我了?”楚西行幾乎刻薄,“可我看你混得也不怎麼樣,現在都懷著孩子進莫叢的別墅了,畫展都辦不成,生意都接不到了?”
其實,江似夢懷念的,是那個她年少時真誠、莽撞喜歡過的白衣少年。並不是此刻言辭譏諷、完全看不起自己的成熟男人。
被冷水澆醒似的,她倉皇說,“阿行,再見。”
那頭卻說,“你來找我,我送你個禮物。”
“什麼?”
他繼續誘惑,“你絕對需要。”
她問:“條件呢?”
“你說呢?”
“可我懷了莫叢的孩子。”
他反詰,“難道上次在度假村,你沒懷莫叢的孩子?”
楚西行故意強調“莫叢的孩子”,讓江似夢心裏不太舒服。但從第一次被楚西行撞見她不擇手段起,她就習慣那種情緒了。
她淡淡地說,“等我。”
——
連枝從酒窖出來,腿軟體虛,踉蹌地走在莫叢。
這樣的喝酒,她實在紮架不住。
希望莫叢的不開心,隻有今晚一回。
雖然,剛剛過去的半個小時,莫從是瘋狂的,但連枝知道,莫叢其實有些異樣。她沒辦法了解他的生意,知道他今天得知,團團是他的弟弟。他敬愛的父親,是那個強迫楊芳的人,也是眼睜睜看楊芳自殺在眼前的人。
回到樓上,連枝還有些害怕。
洗完澡,她低頭盯腳尖,逃也似的跑出臥室,去看團團。
團團乖乖坐在床頭,被子上放著漫畫書。這會兒,他完全不像會用剪東西發泄情緒。
連枝在手機軟件打字:團團,今天和姐姐,還有爸爸睡,好嗎?
如果莫叢想要埋葬秘密領養團團,那他隻能是團團的“爸爸”。
小胳膊纏住她的脖子,團團軟綿綿地說,“好,我喜歡跟姐姐睡!”
抱團團進主臥後,她果然看到莫叢的臉色變得微妙。她將備好的便利貼遞過去:莫叢,團團現在關鍵期,跟我們一起睡更好。
莫叢扯過便利貼,扔進抽屜,看向她的眼神平靜無波,仿佛在說: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