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軒自從高中的時候,那件事情發生以後,便失蹤了。
裴斯承並沒有刻意的去找過齊軒,他知道,在這種事情,齊軒就應該有一個自己獨處的空間,他什麼時候想要重新見人了,那麼他就會重新出現。
不過,他沒有想到,這樣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已經從少年,長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
裴斯承跟著張夢雪出去,留下宋予喬在房間內。
宋予喬坐起身來,撫著自己的肚子,盯著已經從外麵關上的門,她想要不要溜出去偷偷地聽裴斯承和張夢雪說話?還有,那個齊軒是誰?
裴斯承照著給張夢雪發信息的手機號回撥過去,但是沒有人接通,他便讓張夢雪打回去。
張夢雪打回去的電話,同樣也沒有人接通,便發了一條信息,“什麼時間?”
可是,依舊是沒有回音。
裴斯承看著張夢雪,張夢雪忍不住辯解:“大早上的我就收到這條短信,我也不知道……”
裴斯承說:“那就可能是誰的惡作劇吧,不過知道齊軒這個人的,到現在真不多了。”
張夢雪知道裴斯承是在懷疑她,懷疑她是借齊軒的名,特意去打擾他。
因為站的並不算遠,從裴斯承打開的門縫,剛好可以看到宋予喬坐在床邊的身影,張夢雪滿心都是寫著不甘心。
原本她並沒有想要做什麼,純粹就是想要住進來,自己不舒服,那麼懷著身孕的夏楚楚,也休想要舒服,但是,現在,夏楚楚總是故意在她麵前秀恩愛,好像就是在故意膈應她似的。
裴斯承也實在是嬌慣宋予喬,經常陪著宋予喬,對她說一不二的好。
如果裴斯承能夠對自己這麼好,那麼她就死都如願了。
在前麵的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張夢雪快走了兩步,攔住了裴斯承:“裴斯承你先等一下。”
裴斯承頓下腳步,回過身來。
張夢雪的餘光,從門縫,看見宋予喬探頭探腦的樣子,轉而便問裴斯承:“你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夏楚楚了麼?”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足夠讓門內的宋予喬聽見了。
裴斯承轉過身來,完全麵對著張夢雪,反手先關上了門。
“張夢雪,不管我喜不喜歡楚楚,都是我個人的事情,你在這裏住著,就好好的住著,等到官司完了,風頭過了,”裴斯承說,“你就可以搬出去了,現在我把你當成是朋友,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也能把我當成是你的朋友。”
“是啊,我是把她當成是朋友的,但是她,”張夢雪聳了聳肩,“完全是把我當成是防賊一樣。”
裴斯承看了一眼張夢雪,語氣已經冷了三分,毫無波瀾地說:“如果你住不習慣,可以現在就搬出去,沒有人會攔你。”
“裴……”
張夢雪的話還沒有說完,這邊裴斯承就已然將臥室的門給一下子關上了,她憤恨地皺了皺眉。
…………………
張夢雪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多久,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她接通了電話,電話裏傳來了一個久違的聲音:“夢雪,我是齊軒。”
張夢雪嚇了一跳,差點將手機給摔了。
“剛才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
隔了十年,聲音似乎是變的已經完全聽不出來了,但是,張夢雪潛意識裏,就是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齊軒,隻不過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不接通,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是因為不想讓裴斯承知道?
張夢雪對於齊軒這個人,從來都說不上喜歡,如果不是裴斯承把他當成是朋友,她根本就不會和齊軒接觸。
“你想要說什麼?”
齊軒在電話內說:“這件事情你也不必要告訴裴斯承,我沒有打算出去見你,也就沒有打算出麵見他,我隻是想要說一句,夢雪,有些事情不能強求,該放手的時候就應該放手。”
張夢雪皺了皺眉,她現在最反感的就是有人對她說教,特別是插手她自己的感情世界,而且是齊軒這種曾經在高中就是社會渣滓的人。
她反問了一句:“你現在有什麼立場對我說這些話?”
齊軒歎了一口氣:“夢雪,之前我喜歡你,但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現在我依舊喜歡你,希望你還保持著初心,保持著最初的那一份美好,我不希望你因為別人入了歧途,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一大把,你何必非要拘泥於裴斯承呢?他有了喜歡的人,你也就……”
“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我?”張夢雪現在特別反感齊軒說話的這種口氣,“如果不喜歡我,他會對我做那種事情嗎?真是可笑。”
現在的張夢雪,就有些魔怔了的感覺,一直在想著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倘若不是那件事情,她又如何能和裴斯承在一起做男女朋友十年了。
“夢雪,那一次是我……”
說完,張夢雪就把電話給切斷了線。
然後將這個手機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
在臥房內,宋予喬眨著眼睛問裴斯承誰是齊軒,裴斯承解釋:“一個高中的朋友,隻不過失蹤了,一直沒有聯係到他的人。”
“那現在呢?”
“還是沒有找到,張夢雪剛才收到了一個騷擾信息,落款是齊軒,但是打電話之後沒有人接通。”
裴斯承為宋予喬十分耐心地解釋。
對於宋予喬,現在她的每一個問題,他都會十分耐心盡可能詳盡的解釋,避免宋予喬的情緒受到波動,波及到肚子裏的孩子。
宋予喬聽了裴斯承的話,暗自在心裏哼了一聲,不知道又是張夢雪的什麼鬼把戲,想要將裴哥哥從自己的身邊叫走。
還是討厭她,不管張夢雪做什麼,都覺得討厭。
周五早上,吃了早飯,裴斯承在公司內請了半天的假,陪著宋予喬去醫院內做產檢。
因為預產期已經定下來了,是在一月份,裴斯承便想要在十二月份的時候給公司請一個月的假,產前陪著宋予喬。
宋予喬聽了特別高興,踮起腳尖在裴斯承的下巴上親了一下,不過裴斯承的胡茬有些紮嘴了,便伸出手指來摸了摸:“裴哥哥,你要刮胡子嘍,紮手。”
裴斯承便笑著俯身,在宋予喬唇上吻了一下,宋予喬向後側身躲開:“你的胡茬都出來了,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