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肅靜!皇上的聖旨還沒宣讀呢!”唐悅十分雀躍,因為太過開心,嗓門變得尖銳。
眾人聽到“聖旨”二字,立馬安靜,誰也不敢得罪“天威”啊!
唐悅極其鄭重地盯著聖旨一字一頓地把內容讀了出來,聲音高亢,激情連連,可在場眾人誰都沒心思聽得進這個賜“忠勇世家”牌匾的聖旨。所有人的心思全在剛剛的“口諭”上:端國舅到底是在什麼樣的心境下才會舍得主動把世襲罔替的“國公”爵位還給朝廷?端家的子孫到底是何等頑劣?或是不孝?才能讓國舅爺在臨死之前如此絕望?
唐悅的聲音有多高昂,聽在端辰善耳裏就有多刺耳,甚至如雷鳴電閃霹在耳旁似的,完全聽不進任何內容,隻有滿腦子的轟鳴聲,回蕩著幾個字:爵位,真的沒了?沒了?沒了!
端辰善的妻子苗氏放聲嚎哭,不知是哭國舅爺歿了,還是哭本該屬於自己的端國公夫人這個尊號沒了!
端辰浩的平妻孟氏也哭得震耳欲聾,妝容盡毀。
“端二爺?!端辰善?!接聖旨了!”唐悅一手拿著聖旨,一手用力晃著端辰善的肩膀。
“接旨?接旨!哦!接旨!臣謝主隆恩!”端辰善機械式地跪地叩頭,雙手接過聖旨,眼淚忍不住嘩啦流了下來。
“大哥,大哥!沒有爵位了!爵位沒了!我們怎麼辦啊?”端辰浩崩潰,匍匐在端辰善麵前。
“怎麼辦?怎麼辦……”端辰善呢喃著,眼睛不自覺地看向端辰翎,最後定睛在端辰翎手中的那一捆厚厚的契約。
端辰浩順著端辰善的動作,看向端辰翎,眼神瞬間狠厲。
“是你!對不對?!都是你!!你到底對爺爺做了什麼?啊?你是不是給爺爺吃什麼失心藥了?!為何他隻把私產給你!而我們什麼都得不到?!”此刻的端辰浩對端辰翎別說恨之入骨了,若是能抽筋扒皮,恐怕端辰浩立馬動手了。
端辰浩的手還未碰到端辰翎,就被唐悅反手拽起,往後一用力,端辰浩踉蹌後退摔倒在地,前幾日剛受了三十下戒尺的腰臀部正好碰到地麵,疼得端辰浩撕心裂肺!
“今日我是代端康親王而來,這國舅爺的遺願及皇上的口諭、聖旨皆是國舅爺清醒之時自願所為!若有質疑之人,可上奏折稟告皇上!望端家各子孫不要亂加揣測,也不要誤了國舅爺的出殯時辰!”唐悅麵色黑沉,威儀盡顯!
此刻,原本戍守在國舅府大門外的端康親王府的幾十個親兵,有八個親兵從馬車上抬下來一塊鑲金紅木牌匾,穩穩當當地抬進國舅府。牌匾上方龍飛鳳舞地刻著“忠勇世家”四個大字,左下角還有皇帝珡玨的私刻印,表明此匾額是由皇帝親賜。
這牌匾映在端家子孫及端家姻親族人的眼裏,十分諷刺。